何人斯原文,翻譯,賞析
何人斯原文,翻譯,賞析1
作者:詩經(jīng)
朝代:先秦
彼何人斯?其心孔艱。胡逝我梁,不入我門?伊誰云從?維暴之云。
二人從行,誰為此禍?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
彼何人斯?胡逝我陳?我聞其聲,不見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fēng)。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絺攪我心。
爾之安行,亦不遑舍。爾之亟行,遑脂爾車。壹者之來,云何其盱。
爾還而入,我心易也。還而不入,否難知也。壹者之來,俾我絺也。
伯氏吹塤,仲氏吹篪。及爾如貫,諒不我鄭出此三物,以詛爾斯。
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作此好歌,以極反側(cè)。
譯文:
那究竟是什么人?他的心難測淺深。為何去看我魚梁,卻不進入我家門?現(xiàn)在還有誰跟他,只有他那暴虐心!二人同行妻隨夫,究竟是誰惹此禍?為何去看我魚梁,卻不進門慰問我?原先可不像現(xiàn)在,竟罵我不是好貨!那究竟是什么人,為何堂前來往行?我只聽見他聲音,卻總不見他形影。你在人前不慚愧?連上天也不畏敬?那究竟是什么人?簡直像那飄風(fēng)轉(zhuǎn)。為何來時不自北?為何來時不自南?為何去看我魚梁?只是攪得我心亂。慢條斯理你出行,竟然沒空住一晚。急急忙忙你要走,油車卻還有空閑。為了你這來一次,多少天我眼望穿!歸家你入我房來,我的心兒就歡跳。歸家你不入我房,原因又有誰知道。為了盼你來一次,簡直把我憂病了。長兄吹奏那陶塤,小弟吹奏那竹篪。我與你心相連貫,能不相親又相知?我愿神前供三牲,詛咒你竟背盟誓。倘若真是那鬼蜮,行徑也就難猜測?赡銋s是有頭臉,行為表現(xiàn)沒準(zhǔn)則。我只能作這好歌,捱過不眠長反側(cè)。
注釋:
。1)斯:語助詞。(2)孔:甚,很。艱:此指用心險惡難測。(3)梁:攔水捕魚的壩堰。(4)伊:其。從:跟隨。(5)暴:粗暴、暴虐。(6)二人:主人公與“彼”人。(7)唁:慰問。(8)如:像。(9)可:通“哿”,嘉、好。(10)陳:堂下至門的路。(11)遑:空閑。舍:止息。(12)亟:急。(13)脂:以油脂涂車;或曰通“支”,以軔木支車輪使止住。(14)壹:同“一”。(15)盱(xū):憂、病,或曰望也。(16)易:悅。(17)否:不。(18)俾:使。祇:病,或曰安也。(19)伯氏:兄。塤(xūn):古陶制吹奏樂器,卵形中空,有吹孔。(20)仲:弟。篪(chí):古竹制樂器,如笛,有八孔。(21)及:與。貫:為繩貫串之物。(22)諒:誠。知:交好、相契。(23)三物:豬、犬、雞。(24)詛:盟詛。古時訂盟,殺牲歃血,告誓神明,若有違背,令神明降禍。(25)靦(miǎn):露面見人之狀。(26)視:示。罔極:沒有準(zhǔn)則,指其心多變難測。(27)好歌:善良、交好的歌。(28)極:盡。反側(cè):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賞析:
舊說多從《毛詩序》之說,以為這當(dāng)是“蘇公刺暴公”之作。因為暴公為周天子卿士“而譖蘇公,故蘇公作是詩以絕之”。那么,它該是一首上層同僚間的政治絕交詩了。
但從詩中內(nèi)容看,似與蘇、暴糾葛毫無聯(lián)系。此詩一再出現(xiàn)“胡逝我梁”之語!傲骸睘楣糯卟遏~之所,《邶風(fēng)·谷風(fēng)》即有“毋逝我梁,毋發(fā)我笱”之訴,表明此乃家庭主婦執(zhí)掌的職守,主人公當(dāng)為女子,與“蘇公”又有何涉?至于“伊誰云從?維暴之云”,也與《衛(wèi)風(fēng)·氓》之指斥丈夫“言既遂矣,至于暴矣”相似,說的是只有粗暴之性與彼相隨,不可望文生義,拉“暴公”來加以附會。詩中又有“爾還而入,我心易也;還而不入,否難知也”之語,點明所斥對象與“我”同住一處,“我”家亦即彼“爾”之家,因此他可以“還”歸,還能在庭中“脂車”。倘是指讒毀蘇公的“暴公”,則稱他的來訪為“還”,每“還”必得“入”“我”室中,簡直可笑了。所以斷此詩寫的是蘇、暴二公的政治糾葛,多有不通;而從主人公的女子口吻,斷其為指斥丈夫狂暴薄幸、棄妻不顧之作,似更恰當(dāng)。
這樣,讀者在《詩經(jīng)·小雅》中,又結(jié)識了一位地位雖有不同,但命運卻與《衛(wèi)風(fēng)·氓》之主人公相似的可憐棄婦。她當(dāng)初也許曾有過海誓山盟、夫婦相愛的短暫幸福。但隨著秋來春往、珠黃色衰,“其心孔艱”(心思難測正如“氓”之“二三其德”、其心“罔極”)的丈夫,待她便“始者不如今”,粗暴取代了溫柔,熱戀化作了冷漠。丈夫回到家中,想到的只是上河梁去取魚蝦享用,而對操勞在室的妻子,則連“入”房中慰問一下的興致都沒有。他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大抵早已有了“外遇”罷)。說他事忙吧,他卻能在庭中慢條斯理地油他的車;說他沒事吧,卻連“遑舍”(止息的閑暇)一夜的功夫都沒有。好容易盼得他回來一次,卻只給妻子留下暴虐相待的傷痛。想到命運之繩曾將自己和丈夫貫串在一起(“及爾如貫”),相互間理應(yīng)親如“塤”、“篪”相和的“伯”、“仲”(古時常以兄弟相親喻夫妻相諧);而今,丈夫竟連起碼的夫婦之禮都不顧了,不能不激得女主人公悲憤難平。在長夜焦灼的“反側(cè)”之中,她終于發(fā)出了憤切的詛咒:“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你真正是枉然生了一張人臉,心思的險惡莫測,簡直勝過鬼蜮呵!
從詩之結(jié)語“作此好歌(因為歌意涉及男女之情,故稱),以極反側(cè)”看,此歌作于女主人公長夜難眠的“反側(cè)”之際。詩雖也帶有相當(dāng)?shù)臄⑹鲁煞,但脈絡(luò)并不清晰。在充滿疑云的反覆詰問中,展出“彼”人的飄忽身影,又穿插進回憶中的種種生活片斷,使全詩的結(jié)構(gòu)顯得似斷非斷、散亂飄忽。如果要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脑~匯來說明此詩的表現(xiàn)特點,那就是兩個字——“夢幻”。而這,大抵正與女主人公作歌時的“反側(cè)”難眠狀況有關(guān)。從詩中透露的消息可知,那位薄情丈夫?qū)ε魅斯睦溆觯瑹o疑已天長日久。每當(dāng)她望眼欲穿盼其歸來時,丈夫卻總是遲遲不歸;就是歸來,也行跡詭秘、形同飄風(fēng),出沒于庭院、魚粱之際,只顧著自身的享受,極少有入房與妻子敘敘的誠意。一對往日的燕爾夫妻,竟變得如同陌路之人。這些景象,當(dāng)然會深深烙在女主人公腦際而難以抹去。因此,當(dāng)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之際、神思恍惚之中,往事今情便可能全化作散亂的片斷,夢幻般地涌現(xiàn)在眼前。此詩正適應(yīng)了這一特定背景,采用疊章和問句、跳蕩不定和迅速轉(zhuǎn)換的意象,表現(xiàn)了女主人公似憶似夢間的疑惑與驚詫、痛憤和哀傷。進入女主人公夢思中的對象,明明是她丈夫,她卻似乎不認(rèn)識他,開篇即以“彼何人斯”相詢,正絕妙地傳達了這種神思恍惚中的迷亂之感。后文的“胡逝我梁,不入唁我”、“我聞其聲,不見其身”,更以撲朔迷離之辭,表現(xiàn)了唯有幻夢才帶有的視聽和思慮特點。女主人公剛想細(xì)細(xì)審視,幻境卻又一變,車影、語聲竟化作一團“飄風(fēng)”,忽東忽西地卷向魚梁去了;但轉(zhuǎn)眼間,她又似乎看到,丈夫分明還在庭中,正如往日那樣悠然自得地“脂車”呢。夢境的飄忽變幻,伴隨著女主人公神思恍惚間的疑惑、驚懼、失望和憤懣,一起化作詩行涌現(xiàn),便產(chǎn)生了這首奇妙、獨特的棄婦歌。
何人斯原文,翻譯,賞析2
原文
彼何人斯?其心孔艱。胡逝我梁,不入我門?伊誰云從?維暴之云。
二人從行,誰為此禍?胡逝我梁,不入唁我?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
彼何人斯?胡逝我陳?我聞其聲,不見其身。不愧于人?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其為飄風(fēng)。胡不自北?胡不自南?胡逝我梁?祗攪我心。
爾之安行,亦不遑舍。爾之亟行,遑脂爾車。壹者之來,云何其盱。
爾還而入,我心易也。還而不入,否難知也。壹者之來,俾我祗也。
伯氏吹塤,仲氏吹篪。及爾如貫,諒不我知,出此三物,以詛爾斯。
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作此好歌,以極反側(cè)。
翻譯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课抑恢浪男哪c太陰險。他為什么偷偷去我的魚梁,卻不愿意邁進我家的門檻?請問這小哥你是誰的跟班?原來他是唯暴公馬首是瞻。
你們主仆二人相跟一路行,到底誰是這場災(zāi)難的禍根?他為什么偷偷去我的魚梁,卻不愿意走進我家來慰問?當(dāng)初惺惺相惜渾然不如今,今已分道揚鑣你我不同心。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啊?他為什么悄悄來我的院庭?我明明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卻實實沒見到的他的蹤影。難道他走在人前就不愧疚,在天命面前就不誠惶誠恐?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他好像那飄忽不定的疾風(fēng)。他為什么不從北方刮過來?他為什么不是南方來的風(fēng)?他為什么跑到我的魚梁壩?他的不軌攪擾得我心不寧!
你不急不躁安安穩(wěn)穩(wěn)前行,也從未停下腳步片刻安閑。你馬不停蹄急匆匆地趕路,潤滑一下車轂都沒有時間。就請你百忙之中來一次吧,為何這樣難讓我望眼欲穿?
如果你返回來進入我的門,我懸著的心才會盡快平靜。如果你返回來不進我的門,我心情敗壞難知何去何從。就請你百忙之中來一次吧,唯如此才會使我心緒安寧。
想當(dāng)初老兄你悠悠吹陶塤,愚弟我為你伴和聲吹竹箎。我和你在一起猶如繩相串,不料你卻和我全然不相知!如今我貢獻犬豕雞三牲物,一片冰心可表我對你盟誓!
如果你是鬼或是個狐貍精,那么咱們此生不可再相見,F(xiàn)你靦著臉有鼻子也有眼,給人印象卻在反復(fù)無常間。我今用心寫成這首妙歌曲,以慰我心不用再反側(cè)展轉(zhuǎn)。
注釋
何人:什么人,不知其姓名。
斯:語助詞。
孔:甚,很。
艱:此指用心險惡難測。
梁:攔水捕魚的壩堰。
伊:其。
從:跟隨。
暴:粗暴、暴虐。
二人:主人公與“彼”人。
唁:慰問。
如:像。
可:通“哿(gě)”,嘉、好。
陳:堂下至門的路。
攪:攪亂。祇():病,或曰安也。
遑:空閑。
舍:止息。
亟:急。
脂:以油脂涂車;或曰通“支”,以軔木支車輪使止住。
壹:同“一”。
盱:憂、病,或曰望也。
易:悅。
否:不。
俾:使。
伯氏:兄。
塤:古陶制吹奏樂器,卵形中空,有吹孔。
仲:弟。
篪:古竹制樂器,如笛,有八孔。
及:與。
貫:為繩貫串之物。
諒:誠。
知:交好、相契。
三物:豬、犬、雞。
詛:盟詛。古時訂盟,殺牲歃血,告誓神明,若有違背,令神明降禍。
蜮:傳說中一種水中動物,能在水中含沙射人影,又名射影。
靦:露面見人之狀。
視:示。
罔極:沒有準(zhǔn)則,指其心多變難測。
好歌:善良、交好的歌。
極:盡。
反側(cè):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鑒賞
此詩塑造了一位地位雖有不同,但命運卻與《衛(wèi)風(fēng)·氓》之主人公相似的可憐棄婦形象。她當(dāng)初也許曾有過海誓山盟、夫婦相愛的短暫幸福。但隨著秋來春往、珠黃色衰,“其心孔艱”(心思難測正如“氓”之“二三其德”、其心“罔極”)的丈夫,待她便“始者不如今”,粗暴取代了溫柔,熱戀化作了冷漠。丈夫回到家中,想到的只是上河梁去取魚蝦享用,而對操勞在室的妻子,則連“入”房中慰問一下的興致都沒有。他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大抵早已有了“外遇”罷)。說他事忙吧,他卻能在庭中慢條斯理地油他的車;說他沒事吧,卻連“遑舍”(止息的閑暇)一夜的功夫都沒有。好容易盼得他回來一次,卻只給妻子留下暴虐相待的傷痛。想到命運之繩曾將自己和丈夫貫串在一起(“及爾如貫”),相互間理應(yīng)親如“塤”、“篪”相和的“伯”、“仲”(古時常以兄弟相親喻夫妻相諧);而今,丈夫竟連起碼的夫婦之禮都不顧了,不能不激得女主人公悲憤難平。在長夜焦灼的“反側(cè)”之中,她終于發(fā)出了憤切的詛咒:“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你真正是枉然生了一張人臉,心思的險惡莫測,簡直勝過鬼蜮呵!
從詩之結(jié)語“作此好歌(因為歌意涉及男女之情,故稱),以極反側(cè)”看,此歌作于女主人公長夜難眠的“反側(cè)”之際。詩雖也帶有相當(dāng)?shù)臄⑹鲁煞,但脈絡(luò)并不清晰。在充滿疑云的反覆詰問中,展出“彼”人的飄忽身影,又穿插進回憶中的種種生活片斷,使全詩的.結(jié)構(gòu)顯得似斷非斷、散亂飄忽。如果要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脑~匯來說明此詩的表現(xiàn)特點,那就是兩個字——“夢幻”。而這,大抵正與女主人公作歌時的“反側(cè)”難眠狀況有關(guān)。從詩中透露的消息可知,那位薄情丈夫?qū)ε魅斯睦溆觯瑹o疑已天長日久。每當(dāng)她望眼欲穿盼其歸來時,丈夫卻總是遲遲不歸;就是歸來,也行跡詭秘、形同飄風(fēng),出沒于庭院、魚粱之際,只顧著自身的享受,極少有入房與妻子敘敘的誠意。一對往日的燕爾夫妻,竟變得如同陌路之人。這些景象,當(dāng)然會深深烙在女主人公腦際而難以抹去。因此,當(dāng)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之際、神思恍惚之中,往事今情便可能全化作散亂的片斷,夢幻般地涌現(xiàn)在眼前。此詩正適應(yīng)了這一特定背景,采用疊章和問句、跳蕩不定和迅速轉(zhuǎn)換的意象,表現(xiàn)了女主人公似憶似夢間的疑惑與驚詫、痛憤和哀傷。進入女主人公夢思中的對象,明明是她丈夫,她卻似乎不認(rèn)識他,開篇即以“彼何人斯”相詢,正絕妙地傳達了這種神思恍惚中的迷亂之感。后文的“胡逝我梁,不入唁我”、“我聞其聲,不見其身”,更以撲朔迷離之辭,表現(xiàn)了唯有幻夢才帶有的視聽和思慮特點。女主人公剛想細(xì)細(xì)審視,幻境卻又一變,車影、語聲竟化作一團“飄風(fēng)”,忽東忽西地卷向魚梁去了;但轉(zhuǎn)眼間,她又似乎看到,丈夫分明還在庭中,正如往日那樣悠然自得地“脂車”呢。夢境的飄忽變幻,伴隨著女主人公神思恍惚間的疑惑、驚懼、失望和憤懣,一起化作詩行涌現(xiàn),便產(chǎn)生了這首奇妙、獨特的棄婦歌。
何人斯原文,翻譯,賞析3
原文:
何人斯
彼何人斯?
其心孔艱。
胡逝我梁,不入我門?
伊誰云從?
維暴之云。
二人從行,誰為此禍?
胡逝我梁,不入唁我?
始者不如今,云不我可彼何人斯?
胡逝我陳?
我聞其聲,不見其身。
不愧于人?
不畏于天?
彼何人斯?
其為飄風(fēng)。
胡不自北?
胡不自南?
胡逝我梁?
絺攪我心。
爾之安行,亦不遑舍。
爾之亟行,遑脂爾車。
壹者之來,云何其盱。
爾還而入,我心易也。
還而不入,否難知也。
壹者之來,俾我絺也。
伯氏吹塤,仲氏吹篪。
及爾如貫,諒不我鄭出此三物,以詛爾斯。
為鬼為蜮,則不可得。
有靦面目,視人罔極。
作此好歌,以極反側(cè)。
譯文: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课抑恢浪男哪c太陰險。他為什么偷偷去我的魚梁,卻不愿意邁進我家的門檻?請問這小哥你是誰的跟班?原來他是唯暴公馬首是瞻。
你們主仆二人相跟一路行,到底誰是這場災(zāi)難的禍根?他為什么偷偷去我的魚梁,卻不愿意走進我家來慰問?當(dāng)初惺惺相惜渾然不如今,今已分道揚鑣你我不同心。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克麨槭裁辞那膩砦业脑和?我明明聽到了他的腳步聲,卻實實沒見到的他的蹤影。難道他走在人前就不愧疚,在天命面前就不誠惶誠恐?
那到底是一個什么樣人?他好像那飄忽不定的疾風(fēng)。他為什么不從北方刮過來?他為什么不是南方來的風(fēng)?他為什么跑到我的魚梁壩?他的不軌攪擾得我心不寧!
你不急不躁安安穩(wěn)穩(wěn)前行,也從未停下腳步片刻安閑。你馬不停蹄急匆匆地趕路,潤滑一下車轂都沒有時間。就請你百忙之中來一次吧,為何這樣難讓我望眼欲穿?
如果你返回來進入我的門,我懸著的心才會盡快平靜。如果你返回來不進我的門,我心情敗壞難知何去何從。就請你百忙之中來一次吧,唯如此才會使我心緒安寧。
想當(dāng)初老兄你悠悠吹陶塤,愚弟我為你伴和聲吹竹箎。我和你在一起猶如繩相串,不料你卻和我全然不相知!如今我貢獻犬豕雞三牲物,一片冰心可表我對你盟誓!
如果你是鬼或是個狐貍精,那么咱們此生不可再相見,F(xiàn)你靦著臉有鼻子也有眼,給人印象卻在反復(fù)無常間。我今用心寫成這首妙歌曲,以慰我心不用再反側(cè)展轉(zhuǎn)。
注釋:
1.何人:什么人,不知其姓名。斯:語助詞。
2.孔:甚,很。艱:此指用心險惡難測。
3.梁:攔水捕魚的壩堰。
4.伊:其。從:跟隨。
5.暴:粗暴、暴虐。
6.二人:主人公與“彼”人。
7.唁(yàn):慰問。
8.如:像。
9.可:通“哿(gě)”,嘉、好。
10.陳:堂下至門的路。
11.祗(zhī):正好。攪:攪亂。
12.遑(huáng):空閑。舍:止息。
13.亟(jí):急。
14.脂:以油脂涂車;或曰通“支”,以軔木支車輪使止住。
15.壹:同“一”。
16.盱(xū):憂、病,或曰望也。
17.易:悅。
18.否:不。
19.俾(bǐ):使。祇(zhī):病,或曰安也。
20.伯氏:兄。塤(xūn):古陶制吹奏樂器,卵形中空,有吹孔。
21.仲:弟。篪(chí):古竹制樂器,如笛,有八孔。
22.及:與。貫:為繩貫串之物。
23.諒:誠。知:交好、相契。
24.三物:豬、犬、雞。
25.詛(zǔ):盟詛。古時訂盟,殺牲歃血,告誓神明,若有違背,令神明降禍。
26.蜮(yù):傳說中一種水中動物,能在水中含沙射人影,又名射影。
27.靦(miǎn):露面見人之狀。
28.視:示。罔極:沒有準(zhǔn)則,指其心多變難測。
29.好歌:善良、交好的歌。
30.極:盡。反側(cè):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賞析:
此詩塑造了一位地位雖有不同,但命運卻與《衛(wèi)風(fēng)·氓》之主人公相似的可憐棄婦形象。她當(dāng)初也許曾有過海誓山盟、夫婦相愛的短暫幸福。但隨著秋來春往、珠黃色衰,“其心孔艱”(心思難測正如“氓”之“二三其德”、其心“罔極”)的丈夫,待她便“始者不如今”,粗暴取代了溫柔,熱戀化作了冷漠。丈夫回到家中,想到的只是上河梁去取魚蝦享用,而對操勞在室的妻子,則連“入”房中慰問一下的興致都沒有。他總是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大抵早已有了“外遇”罷)。說他事忙吧,他卻能在庭中慢條斯理地油他的車;說他沒事吧,卻連“遑舍”(止息的閑暇)一夜的功夫都沒有。好容易盼得他回來一次,卻只給妻子留下暴虐相待的傷痛。想到命運之繩曾將自己和丈夫貫串在一起(“及爾如貫”),相互間理應(yīng)親如“塤”、“篪”相和的“伯”、“仲”(古時常以兄弟相親喻夫妻相諧);而今,丈夫竟連起碼的夫婦之禮都不顧了,不能不激得女主人公悲憤難平。在長夜焦灼的“反側(cè)”之中,她終于發(fā)出了憤切的詛咒:“為鬼為蜮,則不可得。有靦面目,視人罔極”——你真正是枉然生了一張人臉,心思的險惡莫測,簡直勝過鬼蜮呵!
從詩之結(jié)語“作此好歌(因為歌意涉及男女之情,故稱),以極反側(cè)”看,此歌作于女主人公長夜難眠的“反側(cè)”之際。詩雖也帶有相當(dāng)?shù)臄⑹鲁煞郑}絡(luò)并不清晰。在充滿疑云的反覆詰問中,展出“彼”人的飄忽身影,又穿插進回憶中的種種生活片斷,使全詩的結(jié)構(gòu)顯得似斷非斷、散亂飄忽。如果要找一個適當(dāng)?shù)脑~匯來說明此詩的表現(xiàn)特點,那就是兩個字——“夢幻”。而這,大抵正與女主人公作歌時的“反側(cè)”難眠狀況有關(guān)。從詩中透露的消息可知,那位薄情丈夫?qū)ε魅斯睦溆觯瑹o疑已天長日久。每當(dāng)她望眼欲穿盼其歸來時,丈夫卻總是遲遲不歸;就是歸來,也行跡詭秘、形同飄風(fēng),出沒于庭院、魚粱之際,只顧著自身的享受,極少有入房與妻子敘敘的誠意。一對往日的燕爾夫妻,竟變得如同陌路之人。這些景象,當(dāng)然會深深烙在女主人公腦際而難以抹去。因此,當(dāng)她輾轉(zhuǎn)反側(cè)之際、神思恍惚之中,往事今情便可能全化作散亂的片斷,夢幻般地涌現(xiàn)在眼前。此詩正適應(yīng)了這一特定背景,采用疊章和問句、跳蕩不定和迅速轉(zhuǎn)換的意象,表現(xiàn)了女主人公似憶似夢間的疑惑與驚詫、痛憤和哀傷。進入女主人公夢思中的對象,明明是她丈夫,她卻似乎不認(rèn)識他,開篇即以“彼何人斯”相詢,正絕妙地傳達了這種神思恍惚中的迷亂之感。后文的“胡逝我梁,不入唁我”、“我聞其聲,不見其身”,更以撲朔迷離之辭,表現(xiàn)了唯有幻夢才帶有的視聽和思慮特點。女主人公剛想細(xì)細(xì)審視,幻境卻又一變,車影、語聲竟化作一團“飄風(fēng)”,忽東忽西地卷向魚梁去了;但轉(zhuǎn)眼間,她又似乎看到,丈夫分明還在庭中,正如往日那樣悠然自得地“脂車”呢。夢境的飄忽變幻,伴隨著女主人公神思恍惚間的疑惑、驚懼、失望和憤懣,一起化作詩行涌現(xiàn),便產(chǎn)生了這首奇妙、獨特的棄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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