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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美文:姬九和蘇瑾

時間:2021-06-11 14:51:36 經(jīng)典美文 我要投稿

情感美文:姬九和蘇瑾

  一輪銀月懸掛夜空,天地間一片幽冷。清風(fēng)拂過面龐吹起了身后門庭上的薄紗,一個聲音不緊不慢的傳出,道,“阿九,你就這么急著要走嗎。”

情感美文:姬九和蘇瑾

  那個名叫阿九的女子先是愣了愣,然后循聲找去,一笑。

  “怎么,一向號稱一言九鼎的蘇瑾今兒也要反悔了?”話畢,便扭頭看向了別處,不再言語。兩鬢的亂發(fā)被風(fēng)吹起,一對亮麗眸子沒有一絲波瀾。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京城中流傳著的佳話,恐怕也僅僅只是一個假象罷了,華麗的話語下掩蓋著那虛偽的情誼。恐怕現(xiàn)在的人對于這場聯(lián)姻的概念還停留在竹馬青梅一對壁人上吧。

  阿九是晉國最小的公主,而蘇瑾是陳國的當(dāng)今太子,晉國當(dāng)時是個小國,當(dāng)時陳國十萬軍馬圍了晉國整整一圈,晉國國君只得忍痛割愛將最小的公主送往陳國當(dāng)做人質(zhì)。那位公主姓姬名九。

  有一日太子在御花園賞花時遇到了她。

  姬九那時年十一,來陳國已整整三年。她站在橋上看著蘇瑾,愣了神,直到她聽到身邊的侍女急急忙忙跪下作緝道“參見太子殿下!辈偶泵π卸Y。

  那日他穿的是藍(lán)白青衫袖口的一枚淡淡的紅梅格外顯眼,身后是柳樹繁枝,斑駁暖陽。若是自己還在娘身邊就好了。不知不覺中姬九已經(jīng)紅了眼。蘇瑾以為自己嚇著了她連忙擺手示意免禮,對這件事還記了幾年,糾結(jié)著當(dāng)時自己做錯了什么事。

  之后便像傳聞中的一樣,竹馬青梅。

  然而現(xiàn)實和傳說相比,只是少了小小的一件事但這件事又非同小可。

  關(guān)于三個月前晚上的一件事。

  那天姬九早上醒來便得知了蘇瑾要納妃的消息,并沒有指名道姓,但用腳趾頭想想,也肯定只能是姬九。

  但因姬九幾天前染了病不知為什么就是不醒所以才導(dǎo)致了她是最后一個知道的這個事實,所以也導(dǎo)致了她晚上苦等沒等到蘇瑾才會半夜跑去溶九殿尋找蘇瑾。

  如果那天姬九沒醒沒有得知納妃的消息晚上沒有等蘇瑾是不是一切都不會發(fā)生?到現(xiàn)在姬九才明白一個道理。天意。

  姬九是溶九殿的?,所以那天晚上侍衛(wèi)們也們通報便放她進(jìn)去了,都要納為妃人攔著不是傻嗎。姬九悄悄的走進(jìn)去,看到里面蘇瑾和一個不知到是誰的人在談?wù)撝裁矗闱那牡?躲到了帷幔后偷聽起來。她想給他一個驚喜但最后自己卻得到了一個驚嚇。

  隔得有點遠(yuǎn)有點聽不清,但也能模模糊糊聽個大概。另一個人的聲音感覺很熟悉但就是記不起他是誰。

  檀香裊裊,燈火搖曳。

  “你說,素月怎么樣?”那人道。蘇瑾模模糊糊的說了什么看不清表情。

  素月是誰?姬九思索著,她并曾聽過這個人。

  “那就這樣吧,娶,素月為太子妃!倍潭痰囊痪湓挘K瑾說的很疲憊,似用盡了一生所有的力氣。

  姬九一個踉蹌差點驚動了那兩人,震驚過后逃一樣的離開了溶九殿,侍衛(wèi)有些郁悶怎么好端端的又出來了呢?

  回到寢殿,看了看上面的匾額不禁笑出了聲。溶月宮。姬九一直認(rèn)為這和溶九殿是一對,現(xiàn)在想想也真傻。

  踱步進(jìn)去,喚來了身邊的小宮女阿尤。阿尤一開始是太子身邊的人之后蘇瑾又把太贈予了姬九,她跟了姬九兩年也算是忠誠。姬九深深的看了一眼她,道,“今晚我出去的事不要告訴任何人!比缓蟠掖蚁词X。沒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清冷月光透過紙窗印在地上,阿尤在旁邊守著守著也乏了,頭一撐一撐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一夜無言。

  第二日清晨。

  和往日一樣,更衣,洗漱,然后在前往溶九殿。只不過沒有了往日的躍雀和那上翹的嘴角。有的只是平靜,靜的讓人發(fā)慌。

  外頭的陽光暖暖的,斜照在身上,身著絨衣但仍能感受到愜意的溫暖。小路兩旁有些還未化盡的雪,陽光下閃著光。

  身旁的阿尤在旁邊說著最新聽到的小道消息并沒有發(fā)現(xiàn)自家主子的異樣。姬九時不時的應(yīng)答幾聲便沒有言語。她們走的是一條偏僻的路徑,并沒有遇見任何人。

  進(jìn)殿,聞著不知名的香。

  “小九,來了快來嘗嘗這些糕點!北臼怯H切的話語姬九聽起來卻惡心無比。姬九就在那站著沒有答應(yīng)也并未拒絕。

  察覺了姬九的異樣,蘇瑾用眼神示意周圍的人退下?粗磉叺娜硕家灰怀鋈,半響,柔聲道,“蘇瑾,封妃,是誰?”

  “本來還想蠻著你給你個驚喜的看了現(xiàn)在留不住了,是你啊!

  明明知道最后的答案還是忍不住要試一試,到底是不是真心。姬九的眼神黯淡,沒有言語。

  “姬九怎么了不高興?”蘇瑾一臉郁悶。

  姬九笑了,笑得如二月春風(fēng)。千言萬語都能咽下也能淡淡的回了一句,“沒有!

  滿肚子的話。

  姬九看了看外面的雪,猶豫了一會轉(zhuǎn)身離開留下蘇瑾一人在殿堂,背景是漫天雪花禿樹枯丫。阿尤在門外等候著看到姬九出來也沒說什么跟著一同離去。

  阿尤舉著油紙傘,問,“公主殿下不開心,要不到外面走走?”

  姬九以為她說的是皇宮附近搖了搖頭,誰料阿尤又道,“真的嗎我知道怎么出去喲!睂ι系氖且粚ι癫赊绒鹊捻。

  阿尤告訴她,皇城的城墻中有一處缺口,還未來得及修,可以爬墻翻出。姬九本來就不是什么乖孩子,這點兒也不算什么。

  街上紅紅火火很喜慶,姬九有了興致東逛西逛起來,姬九每個月開銷都不大自然留了很多銀兩。在逛一個賣小玩意兒的鋪子時姬九突然聽到了一個詞,素月。

  那些人說,姬素月長的漂亮,琴棋書畫又樣樣精通,還是晉國徐貴妃的女兒,真正的集寵于一身。聽說還博學(xué)多識,可惜了是是個女兒身。

  姬九愣了神,晉國。姬九的母親是左相之女,但母親在后宮并不得寵,雖說是母儀天下,但得到的也就是一些普通的關(guān)愛罷了。但徐貴妃可就不一樣了,出生在一個小山村,也沒有嬌好容顏,聽說她學(xué)過點醫(yī)術(shù),在荒野救過晉國皇上一命,待他病好后娶了徐貴妃,從此恩恩愛愛。

  街道熱鬧非凡,但終究暖不了她那顆心。

  是夜,蘇瑾獨自一人來看望姬九。

  姬九抱著湯婆子默默的注視著蘇瑾,里面的人全部給她請出去在外面候著。姬九索性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道出自己的目的,“我知道你娶的是素月不用瞞我了,我不要什么我也累了,外面的世界很漂亮我想看看。你也不用幫我什么我只是和你吱一聲!

  蘇瑾沒有說話,就只是站著,是了,只是站著并沒有挽留,最后轉(zhuǎn)身留下一句話。

  三月后有一場宴席,皇城會減少巡邏的人,你那時方可離開,我會打理好剩下的一切。

  姬九緩緩勾起嘴角,但笑意只在眼角渲染化開。

  “我并沒有說不讓你走,你還欠我一句再見!碧K瑾道。

  “哦?”明明就是面對面,但聲音卻似乎從很遠(yuǎn)的地方傳來,像隔著數(shù)重紗。

  風(fēng)靜靜吹著,帶起了如墨長發(fā)。

  “那,再見!奔Ь耪f完便自顧自的離開了。

  看著漸遠(yuǎn)的身影,蘇瑾抬起手想抓住,但最終只抓住了滿手殘風(fēng)。

  姬九走著走著,她也忘了她究竟走到了哪,索性就隨自己,走哪算哪。如果蘇瑾在那時候挽留的話自己會肯定留下的吧。但終究是如果,蘇瑾并沒有挽留。

  看著漫天繁星,姬九手執(zhí)的燈籠顯得微不足道。這個燈籠是她唯一從溶九殿中偷拿出來,上面她寫了一個瑾字。姬九突然覺得什么東西向自己飛來,下一秒已昏去。

  再醒之時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濃濃的中藥味告訴自己她在醫(yī)館。姬九動了動,剛想起身要到外面問問,突然一陣肩膀刺痛把她逼回到了床上。

  “醒了?快吧這碗藥喝了!闭f話的人是個小姑娘,手里端著一碗藥。

  姬九接過碗,并沒有先喝,問道,“我怎么了!

  空氣有些悶熱,想讓人出去的欲望。

  “你?你被一個人抱過來的,那個人并沒怎么樣但是你,滿身的血啊,送你來得那個人看上去滿有錢的,小姐好福氣呢!毙σ鉂M滿的。

  姬九愣了神,蘇瑾,是他吧。

  幾日后,肩膀上的傷漸漸轉(zhuǎn)好,也能出去走走了,外面十分熱鬧,她也如愿得到了她想知道的事。

  晉國和陳國國婚,晉國的晗月公主,也就是姬素月,嫁給陳國太子,既然是國婚,地位自然也不會低。太子妃。然后今天也就是吉日。

  沒過多久敲鑼打鼓的聲音便越來越近,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迎親的隊伍。

  蘇瑾騎著白馬,身著一身紅。身后是紅的轎,紅的人。

  人群喧鬧,姬九卻覺得冰天雪地凍得讓人發(fā)慌。她對上了蘇瑾的雙眸,一雙睿智的眼睛十分平靜并無波瀾,姬九回笑。

  回到醫(yī)館,那個小姑娘已經(jīng)在那等著,手捧著一碗藥。姬九接過喝下,奇苦無比。喝完睡覺。

  姬九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她夢到自己和蘇瑾成婚,夢到自己挽著高高的鬢身著紅衣,夢到自己的親人來看她。姬九很高興啊,她再也沒有醒來過。

  待蘇瑾得知姬九死訊的時候,姬九已經(jīng)下葬,留給他的只有一個碑和一捧黃土。

  蘇瑾捧著一壺酒站在墓前,良久良久。

  他之所以要娶姬素月,是因為皇上逼他,拿姬九逼他。晉國日漸強(qiáng)大,而陳國又怕報復(fù),姬九在晉國國君面前根本不算什么,個別提威脅了。幸好姬素月看上了蘇瑾,兩國都欲成一樁好事。如果他不娶素月,恐怕姬九也不能留。但最終,姬九也并沒有留下,殺她的是姬素月。那個小姑娘是姬素月的人,姬九生前喝的最后一碗藥,是毒藥。

  風(fēng)卷起黃沙,漫天飛舞。

  蘇瑾仰頭喝下手中的酒,撫摸著碑,道,“阿九,我以前說要照顧好你,抱歉我沒做到。我并不知道姬素月會做的那么絕,想著以前我有什么東西也都盡量給你也給你一樣的,沒想到最后的時候喝的東西也同你一樣,我好高興。”

  蘇瑾頭一偏,靠在碑上,最后閉上了眼。

  風(fēng)還在吹。

  生不能與之共白頭,那就死后一起赴黃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