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愛華
韓愈(768-824),唐代文學家、哲學家。字退之,河南南陽人(今孟縣)人,世稱韓昌黎,又稱韓吏部,韓文公。他在散文和詩歌創(chuàng)作上成就都非常高,特別是他的古文理論和古文創(chuàng)作受到歷代文人的崇高評價。他非常明確的提出了“文以明道,不平則鳴”創(chuàng)作思想。初中語文課本第四冊(人教版)所選的《馬說》和《送董邵南游河北序》就充分體現(xiàn)了這一創(chuàng)作思想,都是“不平則鳴”的結果。
《馬說》是《雜說》四篇之一!峨s說》是一組諷刺不合理社會現(xiàn)象的短論!恶R說》是第四篇。本文通篇以"千里馬不遇伯樂"為喻,對賢才被埋沒的不合理現(xiàn)象作了深刻的揭露,尖銳諷刺了統(tǒng)治階級不識人才、不愛人才、不用人才的愚蠢行為,表達了當時許多有識之士懷才不遇的共同遭遇,也抒發(fā)了個人因屢遭貶斥而產生的憤憤不平。這里,韓愈的個人牢騷,在政治日趨黑暗的中唐社會,具有一定的代表性。這篇文章是一片托物言志之作,分三層展開。首先以千里馬的“第辱于奴隸之手”“駢死于槽櫪之間“為喻,說明得士必先識士;接著又以千里馬“食不飽”“力不足”“才美不外見”為喻,說明得士還需待士;最后以策馬者“不能盡其才”“不能通其意”為喻,說明得士更應用士?傊,文章以千里馬的不幸遭遇比喻賢才的被埋沒、被扼殺,以食馬者、執(zhí)策者的無知無能,比喻統(tǒng)治者的昏庸。通篇設比,含義曲深,形象鮮明,富有感染力。它又是一篇說理文,先正面論斷,接著從反面展開議論,最后點出“真不知馬”這一要害,層層議論,層層深入,說理透辟,而且感情強烈,成為情理兼勝的作品。
《送董邵南游河北序》中,董生,壽州安豐人,貧能讀書,有孝行。貞元年間,公(韓愈)就食江南時與交,有《嗟哉董生行》詩。河北諸道,趙屬成德軍。燕屬幽州營。其往河北,無非憤己不得志,欲求合于“不奉朝命”之藩鎮(zhèn)。這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是反對董邵南游河北的,但其內容遠不止于此。還有許多的言外之意。向往古代的燕趙地區(qū)的感慨悲歌之士,從而指斥了當時的藩鎮(zhèn)割據,此其一。第二,反對董邵南游河北,但又肯定他“懷抱利器”的,懷抱利器卻“連不得志于有司”因此,到河北去謀出路,這就流露了作者對有司的不滿,似乎在責備他們的“為淵驅魚”。第三,董邵南明明是“不得志于有司”奔藩鎮(zhèn)的,作者卻又委托他勸諭河北的“屠狗者”入朝做官;“ 屠狗者”如果真的跑到唐王朝去,“有司”會讓他“得志”嗎?在這些地方,作者不僅暗暗地責怪“有司”,而且隱隱然在向最高統(tǒng)治者敲警鐘。從董邵南的遭遇看,所謂“明天子”,其實很不“明”。而根據歷史記載,當時的唐王朝的確“仕路壅滯”,失意之士紛紛投奔藩鎮(zhèn);而藩鎮(zhèn)呢?又“競引豪杰為謀主”,因而藩鎮(zhèn)益強,而朝廷益弱。企圖實現(xiàn)大統(tǒng)一的韓愈,在給他曾經贊美過的董邵南送行的時候,真是感慨萬千!唯其感慨萬千!才能寫出這內容深廣的短文。真是“微情妙旨寄之筆墨之外”(劉大魁《唐宋八大家文百篇》)很多的文章都是“不平則鳴”的結果,此不平直說了倒沒趣,于是迂回曲折,含蓄達意,借虛顯實,因此就出現(xiàn)了許多言在此而意在彼的作品。給讀者留下了廣闊的想象空間。
“物盡其用,人盡其才”是人才實現(xiàn)自身價值所企盼的理想境界。但在很多時候,特別是古代封建社會,很多人才常哀嘆生不逢時。人才受壓制,不能施展自己的報負,甚至被扼殺,是一種經常性的社會悲劇。 韓愈在《送孟東野序》一文開宗明義說“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于人也亦然。人聲之精者為言,文辭之于言者又其精也,尤擇其善鳴者而假之鳴” 。這兩篇短文就是作者在為不得志者(包括作者自己)而鳴。其中言外之意值得我們仔細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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