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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相見歡散文
《相見歡》,許多年前,第一次看到這個詞牌名字,就莫名歡喜。像心中住了一只鳥兒,迎著春風(fēng)吹來的氣息,飛上初發(fā)嫩芽的樹梢,轉(zhuǎn)頭吐出一串清脆的鳴叫,空氣中,到處都是歡喜。
沒想到這么美好喜悅的詞牌,填的卻是滿滿一闋悲涼。“無言獨上西樓,月如鉤……”這是李煜填的《相見歡》。它與另一首“林花謝了春紅,太匆匆……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一起,成就了《相見歡》的絕唱。
后來才知道,《相見歡》,又名《烏夜啼》。一個詞牌,兩個截然不同的名字。古人是在欺負(fù)人嗎?
我還是固執(zhí)地喜歡《相見歡》。遇到《烏夜啼》,我就自動把它翻譯過來,想想真正的“相見歡”,是怎么樣的情形呢?
若是兩個人初相遇,心意契合,悄悄看對方一眼,發(fā)現(xiàn)對方的眼睛正好瞟過來,彼此對看一下,趕緊移開,臉上,悄悄泛起一朵桃花……這樣,相見豈不歡喜?
當(dāng)然相見歡喜的,不止是“人生只如初見”。比愛情更深刻的,是父母對孩子的“相見歡”。下班回到家看到孩子喊著“媽媽”撲進懷里,那一刻,“相見歡”千金不換。這樣的“相見歡”,看似尋常,卻是真真切切的幸福。
“相見歡”,相見歡喜的每一刻,都是塵世開出的一朵花,打動養(yǎng)花人的心。但是世間不可能總是“相見歡”。當(dāng)初甜甜蜜蜜的戀人,不知道為什么,當(dāng)初的刻骨銘心就成了過眼云煙。偶爾遇到,心中痛如刀割,還要裝出一臉的若無其事——這樣的相見,簡直是世間最殘酷的刑罰,談何相歡?
這樣的“相見”,非但無歡,簡直就是“相見歡”的另一面 “烏夜啼”——讓人忍不住想落淚。
誰能告訴我,從“相見歡”到“烏夜啼”,都經(jīng)過了什么?百轉(zhuǎn)千回的感情中,有沒有一種方法,讓所有的相見歡都不落淚,讓所有曾經(jīng)的美好歡喜,都不會改變?
如果,經(jīng)歷了歲月更迭風(fēng)塵云煙,人們還能相見兩歡,那么,我相信,這一定是世間最美好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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