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茫江南的散文
身處北方的人兒,絕對不會想到:在這樣的梅雨季節(jié),老家的雨可以從不間斷地下個四天四夜。大清早我被窗隙的寒流驚醒,旁邊的兒子依然熟睡,我輕輕地把自己被子攤在他的被子上。
走下樓梯,打開后門,滿天的雨撲了過來,一陣透骨的'寒冷,幸好我?guī)Я思L袖衫,加在短袖上面,依然冷得幾近發(fā)抖。后門的小狗,卷縮在沒有屋檐的墻角,瘦巴巴的身體,見了讓人好不痛惜。這幾天,我沒少給他好吃的,于是見了我,沒幾天,從朝我豪叫變成了繞腳親膩。我想,如今,人為什么中國人不喜歡養(yǎng)孩子,喜歡養(yǎng)狗,原因就在此。我發(fā)現(xiàn)其貌不揚的這條小花狗,非常聰明,通人性,我對他好,不但晚上主動駐守我哥后門改到我屋前門,而且有情況就立刻叫嚷,把我工地管得緊緊。我反動錯覺:假如世界上真的有最忠實的朋友的話,那只能是狗。只有你給他吃,不管好與爛,飽與饑,他永遠不會獨自離開你,拜在他人的腳下,除非你不要他了,送人了。我們把漢奸之類混蛋叫"走狗",其實有點委屈了狗族,狗真是人類最好的朋友。這幾天,我從狗身上得到了一種讓我感到天然真誠的溫暖。這樣溫暖超越人類的文明做作。
看這條狗在墻角凍得哆嗦,我不免心生惻隱,從樓上翻箱倒柜,找來個遮擋物,罩在他身上,他也轉個頭,也不起身,任我擺布。一方面足見他對我信任,一方面確實冷透了。狗深夜工作,這時候真是熟睡的時候!
雨越下越大,我不經意中打了個寒戰(zhàn)。面對這白茫茫的后門,我看到了老家流淌著這么多垃圾。其實,全國都一樣,一樣的白天,一樣的黑夜,一樣的雨,一樣的人心,一樣的狗。所不同的是我現(xiàn)在站在家鄉(xiāng)的土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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