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之雨對夜下的散文
初夏到了,這一場在夜深人靜時飄落的細雨如期而至。天亮了,這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我吃罷早飯上街,在雨中撐著傘,騎著車,在雨中的大路上穿行著,急急地趕著上班。
夏日的雨簌簌下著,大街上一片霧水氣朦朧,我沒有心思去看那蒼天幕地中萬千條雨絲在風中飛撒,只是有些怨悵著,這冰冷的雨啊,淋濕了我的褲角。不經(jīng)意間一抬頭,看見前車輪壓過積水的馬路后,擊起的一線白白的水絲在嘶嘶地響,像是沒有關緊的龍頭,向外噴出晶瑩的水珠們,便是這雨中難得的景象了。不由得想起那寂寞雨中撐著油紙傘的詩人,那細細雨中丁香一樣有著天使般眼神的結著愁怨、走近又飄遠的姑娘。一絲笑意浮上嘴角,這個時候還能想起他們。
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關上燈,閉上雙眼。耳畔真真切切的雨聲又傳來了,那樣清晰,那樣安靜。噢,這初夏的雨啊昨夜今夜對夜下,還在緊一陣慢一陣地沙沙地下著,無邊的黑的夜里,夏日之雨在低低的輕聲合唱。窗外的雨棚上,有時有大顆的雨滴下來,滴到下層住戶的雨棚上,發(fā)出啪嗒的脆響,在夜的空谷中似乎留有悠遠的回響。萬物都在雨里靜靜地享受著滋潤,雨肯定會從它們那洗過灰塵后發(fā)著亮的綠葉中緩緩淌過,酥軟了那干涸了一冬的灰褐枝干,悄然地浸潤它們泥土中的根,然后便將賺足了一年的青春的氣力努力釋放。
雨不停地下,有風來了,吹動了人家屋頂雨棚的一角,不銹鋼的棚角似是被風帶起來了,嘩啦一響緊接著又哐啷一聲,是擊在屋外的墻上又反彈了回來吧。雨下得更緊了,沙沙聲消失,淺吟低唱的迂回一轉變成了風中的`急速奔騰,之前雨的輕輕合奏化著了低沉地咆哮,又像是故鄉(xiāng)山溪突然暴發(fā),頃刻間屋外除了這無法形容的急的雨聲瀟瀟,便只聽見偶然天邊忽遠又忽近的隱隱的雷聲。
天色越來越暗,雨聲瀟瀟中雷聲也遠了,窗外的雨滴似乎變得輕柔了起來。在這樣美妙的初夏夜看聽雨倒?jié)M是不錯的,看雨在玻璃窗上生動地流淌著,聽雨在窗臺上滴答地叩響,不由產(chǎn)生了一種置身禪境的感覺。起身靜坐在窗前聽雨,窗前,一簾雨絲幽幽而至,貼窗而下,淡然的眉眼里滲透遠古的沉香,寂寞的詞章迢遞一路覓來。猶如捧著幽雅的情絲,用濃淡相宜的筆墨,把夏天的故事潑成一幅多彩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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