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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舅的優(yōu)美散文

時間:2021-06-29 18:38:49 散文 我要投稿

老舅的優(yōu)美散文

  老舅大我八歲,個頭卻不高。我八歲的時候老舅十六,也就長了十三四歲孩子的個頭,但卻聰明得很,是我兒時最親近和崇拜的人。

老舅的優(yōu)美散文

  小時候最開心的事兒就是去姥姥家。姥姥家在離縣城不遠(yuǎn)的一個小村子——小龍灣。每當(dāng)獲得媽媽的允許去姥姥家,便頭天晚上就開始折騰,翻來覆去地睡不著,亢奮得跟中了邪似的。第二天天不亮就和大我一歲的哥哥早早上路了。走出縣城的土圍子,一直向西,一條土路,偶爾見幾掛大車和三三兩兩的人趕路上縣城的,到鄉(xiāng)下串親戚的,還有一伙一伙去縣城外摸魚的,撈魚的,截魚的,抓蟈蟈的,逗蜻蜓的,剜野菜的,采地耳(地上長的類似木耳的一種菌類植物)的,抓唱雀的,抓蛤蟆的……成群結(jié)隊的孩子們,走不了幾里地,就會隱約望見那棵高大的老槐樹,樹下就是姥姥家了。

  姥姥有很多兒女,這很多的兒女又有了很多我們這樣的孩子,年齡相仿的我們常聚在姥姥家,老舅就是我們的“頭”。不單因為輩分,還因為老舅懂得多,膽子大又知道護(hù)著我們,是個當(dāng)“頭”的料。無論我們誰在姥姥家的村子挨了欺負(fù),老舅都會替我們撐腰。無論我們問什么稀奇古怪的問題,他也都能說出個道道來,現(xiàn)在想起來很多都是他信口蒙的。其實,那時最重要的,是能不能給我們一個答案,至于正確與否就不重要了。

  “老舅,老劉家門口怎么放一個碾盤。俊

  “哦,那是生產(chǎn)隊放的,是來壓老劉家的!

  “為什么壓他們?”

  “老劉家是大地主,是個壞東西!

  “地主都壞嗎?”

  “嗯,狗地主,沒好東西!

  “那他家的二凌子怎么長得那么好看啊,不像是壞人啊 。”

  老舅的臉騰地紅了,說話也有點結(jié)巴了:“她……她應(yīng)該不壞……壞人長不了那么好看!

  “老舅,你是不是稀罕她啊。”

  “……別瞎說。”

  “我知道你稀罕她,昨兒黑,我都看到你拉她的手了。”

  “……不許對別人說啊,尤其是你姥爺,說了我就再也不帶你玩了!

  “嗯,我知道,我不說……那你給我講個故事吧!

  老舅會講故事,繪聲繪色的,還會出謎語,都是姥姥教他的。

  “那就猜個謎語吧,猜對了再講……有面沒有口,有腳沒有手,雖有四只腳,自己不會走!

  “桌子,這個猜過了,出個新的!

  老舅的眼睛在院子里轉(zhuǎn)一圈,想了想,搖著頭說:“石頭層層不見山,道路彎彎走不完。雷聲隆隆不下雨,雪花紛紛不覺寒。”

  ……

  見我猜不出,他就提醒,“在下屋里放著的,石頭的!

  “磨!石磨!”

  ……

  “我給你講個石磨盤的故事吧,就是咱這龍灣河(遼河的一條支流,流經(jīng)小龍灣村,狀似一彎月牙)的真事兒啊。”

  “傳說,在很久的時候,遼河發(fā)大水,鋪天蓋地地淹了龍灣村。村里有幾百戶人家,大水來的時候,男人們都顧著老婆、孩子,而每家的老人都被大水沖跑了。只有一家例外,這家的男的叫張子孝。水來時,他沒空顧及老婆和孩子,院里正好有一棵大梨樹,他把門板卸下來,拼成一個木筏子,拴在梨樹上,把雙目失明又癱瘓的老娘安頓在上面。他一直保護(hù)著母親,大水退去了,母親安然無恙,而他的老婆和孩子都被大水沖走了。大水幾乎沖走了每家每戶所有的東西,人們開始四處尋找吃的。張子孝安頓好母親也去找。大家來到龍灣河,眼見河水慢慢退去,在河水沖出的沙堆上,一點點地現(xiàn)出一盤很大的石磨來。石磨本來不大,每家都有,大的也不過大號的缸口一樣,上下兩扇?蛇@個就大了,比現(xiàn)在老劉家門口那個石碾盤小不了多少。大家圍著石磨轉(zhuǎn),七嘴八舌的,不知道怎么就在河里出了這么大的一個磨。一個年歲大的說,這備不住是神磨!大家也就附合起來,是啊,應(yīng)該是,說不定是龍神給咱的啊。大家上前試圖推這盤磨,可是,幾個最壯的漢子都上手也推不動。這時,張子孝突然想起幾天前做過的一個夢,一群孩子邊跑邊唱著一首兒歌,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兒歌,一根梨木推磨跑,門板抬來家中寶,一粒麥子磨中放,榮華富貴享到老。那個年長的就說,子孝啊,說不定這磨是給你的啊,這兒歌說不定是開啟這盤磨的‘咒語’呢。于是,大家就開始琢磨這個兒歌的含義。削一根梨木棒子來推磨,把一粒麥子放到磨眼里,這應(yīng)該好理解,門板也是現(xiàn)成的,可這‘寶’是什么。

  ……豬丟了,雞跑了,房子沖倒了,大家怎么也想不出張子孝家有什么寶貝了。

  這時,年長的自言自語地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有了,子孝,快用門板把你娘抬來!谑牵瑥堊有㈩I(lǐng)著大伙把老娘抬了來。老娘從門板的縫隙里摸索著摳出一粒麥子來,放到磨眼里,張子孝輕輕一推梨木的推把,磨自己就轉(zhuǎn)起來了,雪花般的白面嘩嘩地磨出來了。從此,張子孝就成了方圓百里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拇髴,蓋了房,買了地,又娶了媳婦,又有了孩子!

  “老舅,那個磨呢?現(xiàn)在還有沒?”

  “這樣過了很多年,張子孝的老娘無病無災(zāi)地睡著覺就走了,安安詳詳?shù)仉x開了這個世界。那盤磨也像兩塊石頭長在了一起似的,不轉(zhuǎn)了。張子孝把他娘連那盤磨都埋在龍灣河的沙丘里了”。

  老舅是個孝子,我們這些晚輩也都懂得孝順父母,不知是天生的還是被這個故事熏陶的。

  老舅和二凌子好了很長時間姥爺也沒有發(fā)現(xiàn)。老舅很聰明,什么事做得都妥帖。但終有一天,這個事還是暴露了,而且暴露得很悲壯,豪情萬丈的,直到今天我仍然對老舅當(dāng)年的舉動佩服得五體投地。

  應(yīng)該是上世紀(jì)七十年代初的一個夏天,7、8月份,家家存糧少,新糧又沒有下來。大家都餓肚子,但都勉強(qiáng)能挺過去,可劉地主家就不行了。他家自留地少,分的糧也少,還是地主成分,上頭偶爾有救濟(jì)也沒有他家的份兒,四個女該,都是長身體的時候,過了正月就上頓不接下頓了,反正沒餓死就是了。二凌子餓倒在路上,是老舅把她救活的。7月下旬,地里的玉米剛定漿就開始被人偷了。一直偷到一個月后事發(fā)的時候。開始是隔著丟,這塊地丟點兒,那塊地丟點兒。后來就成片地丟。姥爺是隊里的隊長,看丟得厲害了就自己去“看青”,不定時地出去,有時是凌晨,有時是前半夜,有時是后半夜,下足了功夫,可無論怎么“看”也沒有抓住偷玉米的。姥爺和隊里的頭頭們弄得灰頭土臉,懊惱不已。最后沒辦法,只好采用下策,挨家挨戶地搜,看誰家有不正常的扒下來的玉米皮和啃過的玉米芯。最終,這個點在劉地主家爆發(fā)了。在劉地主家房后挖出的一大堆啃過的玉米芯濕乎乎地堆在隊部的堂屋里,劉地主脖子上吊個重重的牌子,低著頭站在玉米芯堆的后面,接受著批斗。

  “說,這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姥爺氣呼呼地指問他。

  “不是啊,真的不是。”劉地主嚇得哆哆嗦嗦的'。

  “證據(jù)就在面前你還敢抵賴!我看不給你點厲害你也不會說實話啊。”姥爺說著,一腳踹在劉地主的屁股上,一幫民兵也呼地一下躥上來要動手。這時,老舅漲紅著臉站出來,“住手!”大家都被驚住了,“你們別打他,和他沒關(guān)系,都是我偷的,偷完了我就放在他家的院子里……” 那時總看打仗的電影,《地道戰(zhàn)》《地雷戰(zhàn)》《南征北戰(zhàn)》什么的,老舅活脫兒電影里面的英雄一樣。后來,姥爺才知道老舅是為了二凌子才去給他家偷玉米的,知道老舅喜歡二凌子,再不阻止就要出事了,一個貧苦的革命家庭和一個天天挨批斗的地主家庭是不可能做親家的。姥爺在“抗戰(zhàn)”時就參加革命了,解放前因負(fù)傷回家的。滿腦子都是革命,都是黨、國家、老百姓,滿腦子都是路線、斗爭、階級,不知道什么是自己的私利,或者根本就沒有私利的概念。全國解放后,他為之負(fù)傷的原部隊首長來沈陽,特地來看他,問他,要不要搬到縣城去啊,縣里的同志都在這,讓他們幫你辦下,再安排個工作。姥爺說,不,現(xiàn)在挺好的,比我苦的鄉(xiāng)親們多的是啊,我要帶領(lǐng)他們繼續(xù)戰(zhàn)天斗地干革命!首長說,要不把孩子都辦成縣里的戶口吧,將來也好能分配個工作。姥爺說,不,他們也不能特殊,我干革命是給窮人打天下的,又不是給他們爭享受的。首長又說,要不讓縣里為你們家蓋個大點的房子吧。姥爺說,不!現(xiàn)在比過去強(qiáng)多了,我是個黨員,哪能給國家找麻煩,我過去房無一間,地?zé)o一壟,沒有毛主席,哪有俺的今天啊!說著,熱淚盈眶的。后來,首長走了,官一直做到了部長。姥爺?shù)剿酪恢弊鲋a(chǎn)隊的隊長,兢兢業(yè)業(yè)的,充實得很,從未聽過姥爺有絲毫的抱怨。

  老舅帶著二凌子跑到縣里的第二天就被姥爺帶人給“抓”回來了。依姥爺?shù)男愿駥幙砂牙暇舜蛩酪膊粫屗⒍枳。姥爺逼劉地主把二凌子嫁出去了,嫁給縣里一個剃頭的老光棍兒,一個40多歲卻有著60歲模樣的男人。

  老舅手巧,做什么像什么。編席子,扎簍子,織網(wǎng)子,插籠子,弄得快又好。二凌子還沒出嫁的時候,老舅便和大舅學(xué)木匠,別人三年出徒,他半年就能自己報大工的活了。二凌子出嫁后,他再沒摸過鋸子。后來,姥爺做主給老舅娶了個媳婦,成分自然是好得很,人也老實,老實得不敢見人兒,家里來了個外人她就躲在門后不出來,不敢說話。后來包產(chǎn)到戶了,放開搞活了,村里人因為離縣城近,多做起生意來或到縣里的企業(yè)去做工人了,漸漸地都把日子過得不錯了。唯獨老舅幾十年守著那幾畝地,自己拴了一掛車,偶爾拉點兒腳貼補(bǔ)家一些,日子過得緊巴巴的。老舅對此不以為然,見誰都隨意笑笑便不吱聲了。

  幾年前我來看他,舅媽說,你舅在龍灣河遛馬呢。

  龍灣河也許是這些年這里唯一沒有多大變化的地方了。兩匹馬在河岸上悠閑地啃著草。河岸的一棵樹下,草地上,老舅蜷著身子躺著,和龍灣河一樣的姿態(tài),彎曲著,靜靜的?粗暇耍业谋亲铀崴岬,又想起老舅不止一次講過的龍灣河的故事。

  很多年前,村里來了一識文斷字的先生,一家?guī)卓诼鋺舻竭@里。建了一個大宅院,買了幾十坰好地,靠收租過活。男的會算命,算命也不要錢,家里有花不完的錢。女的細(xì)皮嫩肉的,干不來地里的活,又沒有仆從,只好自己學(xué)著做,其實,只為和鄰里處處關(guān)系。孩子跟著先生讀書。人們問他,怎么稱呼您啊。他想了想說,你們就叫我龍先生吧。這龍先生扎根在這里就再沒有離開過。人們猜測他是前朝的太子,是皇兄,是王爺什么的。反正不是凡人。龍先生去世的時候把兩個兒子叫到床前,對兒子說,我馬上就要走了,我們家終于要出頭了,記住,我死后,不要給我穿衣服,用白布裹著抬到村東的灣河,展開白布給我光著身子丟在河里……說完,龍先生就咽氣了。兩個兒子辦著龍先生的后事。按龍先生的交代,把他用白布裹了,抬到灣河來。到了灣河,兩岸早已層層疊疊地站滿了看熱鬧的人。兄弟倆猶豫了半天,總覺得不該把父親光著身子丟到河里,讓這么多眼睛看著光著身子的父親,我們這兩個兒子不成逆子了嗎。于是就搭了個席棚,給父親穿上了一條褲子。展開白布,龍先生順著布面滾落到了灣河里。一會兒,只見灣河上騰起一道白光,白光里,一條小龍騰空而起,直向天空沖去。到達(dá)半空的時候,小龍便飛不動了,只見什么東西死死地纏住了龍的尾巴,原來正是龍先生穿的那條褲子。小龍拼足了力氣也無法擺脫那條褲子,最后發(fā)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嚎叫一頭栽進(jìn)河里,慢慢地化成一片白霧消失在水面上。從此,這灣河就成了今天的龍灣河,灣河邊上的這個村子就叫小龍灣了。

  看著河岸上躺著的老舅,我想,老舅盡管不是龍種,但和那個傳說中的龍先生很有幾分相似。人都有很多潛能的,只要給他適合的土壤,也許人人都能成就一番事業(yè),至少是可以風(fēng)風(fēng)光光地活著。那么,同樣纏住老舅的那條褲子是什么呢?我說不好。假如他出生在那個首長的家庭,假如姥爺?shù)娇h里去工作了,假如老舅有了縣里的戶口,假如姥爺不去干涉老舅和二凌子的戀情,假如有個高人能開導(dǎo)一下頹廢中的老舅……老舅也許都不會是今天的樣子。

  我問老舅,老舅,你那么聰明的一個人,咋不想法把日子過得好一點呢?老舅憨笑著,看看我,說,這樣不好嗎?我不好接話,老舅又自言自語地說,你看看那太陽,每天都日出日落,你看到它,它是太陽,看不到它,讓云遮住 ,也是太陽。你看看這些沙粒,很小,沒有人在意它,但它可比人長久多了……

  我聽著這些近乎哲理的話,真不敢想這是從老舅嘴里說出的,看來我的膚淺是沒辦法讀懂老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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