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雨經(jīng)典優(yōu)美散文
幾近個把月無雨了。晨霧較重,沾在葉片草尖上也有濕淋淋的樣子,太陽一露臉,露珠兒不待折射太陽的光采便魂飛魄散了。海南太熱,才陽春三月,大地烤炙熱氣蒸騰,連那從門窗呼呼竄進來的風都熱悶悶的讓人難于消受穩(wěn)坐。
春雨貴如油,久旱盼甘霖。就想老天下些雨,滋潤一下大地,滋養(yǎng)一下桑麻。坐在辦公室里我這么盼著。廣東民樂有一首曲子《雨打芭蕉》,是二胡還是板胡演奏的,就想聽,興頭上便驅(qū)車到店子里找,當然是白費汽油,F(xiàn)代人聽的都是流行歌曲、搖滾樂,根本沒心思聽民樂、古典樂,何況他們也未修煉到聽懂民樂、左典樂的層次,制片商就不敢出這類蝕本的碟子帶子了。
盼雨不下,便想聽雨,算是心理的解饑或祈盼吧。云漸漸濃重起來,灰亮的天陰沉暗黑了,風微起,還夾帶著涼氣,朦朧的林木嘩嘩作響,聲音舒緩漸急遽而至,下雨了,突然屋外有一種特別的聲響噼噼叭叭,嗒嗒啦啦“嘈嘈切切錯雜彈”,不似“大珠小珠落玉盤”……這就是《雨打芭蕉》了。多么美妙的旋律,多么扣人心弦的曲子,可惜整個城市都沒有這首曲子買。沒有民樂的城市是很沉悶的,不聽民樂的人至少生活中是有缺憾的。
還是無雨,四月了。
野外鞭炮聲不斷,東風偏南呼啦啦地吹,推窗遠眺,但見野外人來車往,都在墳塋上忙活。哦,清明節(jié)快到了。路上行人欲斷魂的感覺有一點,清明時節(jié)雨紛紛卻沒影兒。“好雨知時節(jié),當春乃發(fā)生”,可春的腳步匆匆過了,就是無好雨。海南的天是怎么啦?我種植的荔枝渴得葉片發(fā)黃枯干欲喝場雨水,鄰居種的大片西瓜反懼雨,“日曬西瓜,雨淋葫蘆”越早越好,多矛盾的事兒。
小時候住的瓦房,因臺風掀翻撥弄,瓦片有了間隙,一旦久雨難晴,屋內(nèi)就狼藉一團,鍋碗瓢盆一地——接雨。鋁鍋兒薄,音響是咚一咚/咚咯;瓷碗兒厚,接雨聲叮叮##;瓢兒質(zhì)軟,撲撲悶響;盆兒面大,口當#叭叭……樂感頗佳。待水接過底面,又一律咚咚不分彼此了。雨是聽出了韻律,心卻萌生“床床屋漏無干外,雨腳如麻未斷絕”。書讀多以后,涵養(yǎng)似乎好了一些,加之性格所致,對風雨云煙總有種別樣的情愫和興致。
海南沒有什么大水災,至少我住的地方?jīng)]有,倒不是海南沒有暴雨爛雨。北方的雨我沒領略過,自然沒有“野云萬里無城郭,雨雪紛紛連大漠”的見識。
由于常熬夜,“風驚夜來雨”便聽得多。夜深腹空鳴,有過“夜雨剪春韭”的'沖動(菜園子就在屋旁),被妻一聲斷喝雅趣嚇跑了,沖杯牛奶頂事?谥心钅钣性~“夜來風雨聲,花落知多少”,妻說你到雨中數(shù)一下多少就知了。我辦公室的窗子很大,噼哩叭啦的雨點敲打起來有點聲勢如洪、吵吵鬧鬧。夜雨是無法看見的,只能感覺,只有聽。聽著聽著思緒起舞翩躚,靈感之類的東西又冒出一點點來。提著穿透力頗強的蓄電池燈刺向夜幕,雨線是一節(jié)一節(jié)的。我是搞農(nóng)業(yè)討食的,“雨聲一夜憶春田”不奇怪。
清明掃墓歸來,頗覺得累。入夜躺在床上看書,風大且涼,披衣推窗,手上細雨紛揚,伸頭窗外,果真下了毛毛雨。久違的雨應合了清明時令。約11時許,窗臺上噼叭作響,一場不大不小的雨下開了,才半個小時吧又收住了雨腳,沒了夜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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