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域之靈優(yōu)美散文
剛剛告別大漠,又奔赴雪域,沿著格爾木河,我走進了雪域高原的腹地。
來雪域高原之前,我曾想象過山的世界:浩莽逶迤的千山萬嶺,相互背負,相互擁抱,梁崗相連;一座比一座高,一峰比一峰險……來到世界屋脊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種想象太小家子氣了,真正的高原除了遠處那些頂天立地的險峻冰峰生死相連地聳立在更高處之外,幾乎看不到真正的山。
這是真正的廣闊博大,廣闊博大得無法填補,廣闊博大得無法用語言形容。
在這樣的廣闊博大面前,首先感到的是自身的渺小,仿佛軀體在不斷地融化,收縮——直至變成一粒有神無形的微塵;與此同時也會感到靈魂在不斷地擴張,飛升——直至擴張到與晶瑩剔透的冰峰融為永恒的一體,直至飛升到蒼穹之極。
仿佛就是在那一瞬間,我一下子領(lǐng)悟到了什么叫地久天長和千年祈盼。
大漠與雪域是兩個截然不同的地貌,但它們擁有共同的崇拜,那就是藍天、白云和太陽;它們的命運也是一致的,那就是面對無限的寂靜;它們的向往也是一致的,那就是以無窮的祈盼、夢幻而開始無盡的延伸,以自己獨特的方式顯示著生命的不屈不撓。
大漠是悲壯的,它把所有的歷史(包括心靈的軌跡),所有的希望、祈盼、夢幻統(tǒng)統(tǒng)沉默在深深的心底。
雪域是雄壯的,它把一切的一切毫無顧忌地坦坦蕩蕩地袒露在天地之間,沒有一絲雜質(zhì)和掩飾。
坦蕩無私的冰峰無私地哺育著格爾木河,格爾木河又無私地奉獻著乳汁,將兩岸哺育成沼澤和草場,沼澤和草場又無私地哺育著雪域高原的生靈。
我?guī)状巫哌M千篇一律的藍白色的頂端開著正方形天窗的藏式帳篷,盡管因語言不通我無法與那些被高原的陽光曬得黝黑的藏族牧民交談,盡管我實在無法習慣飲用那熱情的青稞酒和酥油茶,但我清楚,一目了然地清楚,從他們那里,我可以索取我所必需的東西,如果我有危難需要他們救助,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獻出能夠獻出的一切,甚至生命。因為我不僅是他們的客人,也是雪域之神的客人。
實際上,他們的生活并不富裕,雪域高原的生存環(huán)境也決非我走馬觀花所看到的那么浪漫,他們幾乎一切都要靠雪域之神的恩賜;他們沒有商店,沒有電視,更沒有卡拉OK;但他們的心靈是平和的`,對養(yǎng)育他們的雪域之神懷著永恒的,沒有索取的,朝圣者似的崇拜。
雪域之子的胸懷與雪域一樣博大與坦蕩——這就是雪域之靈。
正因為這樣,雪域高原至今仍是一片凈土,雪域之靈的神奇魅力也在于此。
即使是內(nèi)地前來觀光的匆匆游客,也會被這種博大與坦蕩所感動,領(lǐng)悟一次心靈的放逐,完成一次脫胎換骨似的凈化與新生。
早晨,在濃霧朦朧的格爾木河畔,我放聲高歌,從“大紅蘋果”、“兩只老鼠”一直唱到“小鳥在前面帶路”……
“唱得好!”一聲喝彩打斷了我的放縱,十幾個旅游者從濃霧中飄到我的眼前。
“我還以為是個漂亮小伙呢,原來是個黑粗漢!”旅游者中一位年齡最大也最不漂亮的女士向我發(fā)出揶揄。
“真遺憾,因為只有我們倆才能成為真正的知音。”我的揶揄也是脫口而出。
“哈哈哈哈!”所有人都開懷大笑,包括我的“知音”……
這一幕并不算太浪漫,但在喧鬧擁擠的內(nèi)地城市里卻極少發(fā)生,這樣的放縱只能發(fā)生在雪域高原這樣的透明世界。
我搭乘開往西寧的軍車離開雪域高原,站在敞篷車上,我放聲高喊:再見了,雪域之靈,我會再來的!
這聲音一直在我心中回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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