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系油菜花優(yōu)美散文
喜歡黃色,是因為她給了我太多的回憶和情思。
我的老家在蘇北一個偏僻的水鄉(xiāng),這里遠(yuǎn)離城鎮(zhèn),寂靜如水,勤勞的村民們,像泉水一樣淳然。我的童年就在這古樸的民風(fēng)中成長,留下了不滅的印記。
老家的房子建在一處三面環(huán)水的寶地,綠的麥苗和黃的菜花覆蓋著整個農(nóng)田,屋前的大風(fēng)車就在這充滿詩情畫意中不停地旋轉(zhuǎn),給莊稼帶來深情的滋潤。這是春天遠(yuǎn)久的一幅畫面,是我祖輩們年復(fù)一年的生活場景。這里有我的根,一個人人都不會忘記的夢源。
父母親在部隊生活了多年,復(fù)員到老家已不會種田,每天都被動地在小隊長的哨子聲中,艱難地走進(jìn)莊稼地,盡管他們使出了全身力氣,也難掙足一家人全年口糧所需要的工分。還有我們家的菜花總是比別人家的瘦小,于是善良的大嬸們就主動上門教這教那,小腳的外婆則天天來陪伴著我們,驅(qū)散了我們孤獨的酸痛。這樣的日子我們生活了近十年,餐桌上的菜就是這黃花的幼苗,所謂油水就是這黃花種子的汁,看似美,味也香,但總有一種淡淡的傷感。
回到城里后,這一幕曾經(jīng)忘卻,偶爾在電視、報刊見到時,就會蕩起心中的漣漪,才知原來那段過往已刻在我的`心中,令我魂牽夢縈。
今年清明節(jié)回鄉(xiāng)掃墓,眼前呈現(xiàn)出的是一幅陌生的熟悉和溫馨的感慨。田還是那樣的田,但更加青翠蔥綠,花還是那樣的花,更顯艷麗迷人。兒時的伙伴走出了家門,把希望和幸福帶回了家;留守的大嬸和奶奶們,臉上掛滿輕松的微笑,熱情的愛意更加濃厚;一排排大葉楊揮舞著手臂和一幢幢別致的樓房開心地嬉鬧;那條終日潺潺流淌的塘河,依偎在寬暢的鄉(xiāng)村道邊,偶然一對情侶相伴相依,敘說衷腸。
想兒時,我們家的生活也十分艱辛。記得有一年,哥哥和姐姐到外地學(xué)校住堂讀書,母親為了給他們準(zhǔn)備一年要帶的菜油,精心侍候那一塊很小的自留地。這一年,我們家的菜花開得也和其他人家的一樣濃、一樣艷,引來的蜜蜂也比往年多,母親滿面笑容就像菜花似的迷人。收割時,我們?nèi)页鰟,小心翼翼,就連掉到地上的,我們也一粒粒撿起來,不讓心血白白浪費。那收獲的場面至今歷歷在目,從不敢忘記。
離開家鄉(xiāng)二十多年不再回去,是因為享受慣了城市生活?是因為鄉(xiāng)村的小路太過泥濘?其實是因為心已遠(yuǎn)離童年。
祖父母的墓就在塘河邊那黃花盛開的地方,慢慢走去,渾身沾滿了黃色的花粉,輕輕撣去,她卻不愿離開,深情地粘附在我們身上。這時親情之感越發(fā)濃厚,留下她,留下她的芳香和深情,帶回家,帶回新農(nóng)村的自然風(fēng)光。
流連于這根的地方,我激動得淚流滿面。菜花黃,菜花香,菜花深處有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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