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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過心晴優(yōu)美散文

時間:2021-07-02 16:04:48 散文 我要投稿

雨過心晴優(yōu)美散文

  雨過心晴

雨過心晴優(yōu)美散文

  身體在被窩里不停的變換著,一會兒全身伸展像扎在地表的樹根,一會兒又蜷縮在一起像一只可憐的小羊,被子也在不斷的變換著此起彼伏,一會兒又變成一個絨球,像是水面上的蕩起的波浪,像河流拐彎處的漩渦。天有點(diǎn)冷,我不得不,不斷的重復(fù)著這個動作,機(jī)械式的重復(fù)著,這樣做只是為了能夠讓自己暖和一點(diǎn),僅此而已。

  早晨窗戶的玻璃被鮮紅的晨光照特別的亮,透進(jìn)了屋子。窗戶和門都是面靠南面四十度左右,只要太陽升起的瞬間,窗戶就告訴了我一切,今天的天氣怎樣,陰雨或是晴天。

  我住的宿舍不高,在樓棟偏上左邊一點(diǎn),樓棟像堆砌的豆腐,一棟接著一棟。對面也是樓棟,樓棟上不斷重復(fù)的門窗小孔像個魔方小盒,無數(shù)的夜晚總有光從這個小盒出來,直接照在我的窗上,透過窗照在我的地上,照在窗上,整個屋子里的光不斷的發(fā)生著反射與漫反射,就這樣我的屋子有了源源不斷的光。我的眼睛也有源源不斷的光進(jìn)入,讓我難以入睡,于是我使勁閉上雙眼,以為這樣光就不會進(jìn)入我小小瞳孔,可這一切都變得徒然,光滲透過我薄薄的眼皮,直奔瞳孔,就這樣光還是進(jìn)來了。

  我想總歸有辦法能夠阻止它,愚蠢的辦法瞬時出現(xiàn)在我的心里,有了“被子,就是被子”。于是我的頭縮進(jìn)了被窩,鼻子不斷的呼吸著自己呼出來的二氧化碳?xì)怏w和被窩散發(fā)出來的各種氣味,可我還是慶幸,因?yàn)槲业难劬M(jìn)入了黑暗,沒有燈光進(jìn)入的黑暗,燈光早已被厚厚的被子隔開,就這樣我睡著了,跟著自己的熟悉氣味睡著了。直到第二次眼睛睜開的瞬間,天亮了,而我還在昏昏欲睡,頭一陣脹痛,像是幾年沒睡覺似地,我才知道我多么的愚蠢,我吸到肺里的二氧化碳太多頭缺氧所致,而且是自己的呼出的氣體。我想怎么會呢,我怎么會把自己呼出來的二氧化碳又吸進(jìn)去呢,肯定是別人的,可眼看著屋的每一個角落,除了一張書桌,一條凳子。一張單人床,少得可憐的幾本書還有一盆綠的發(fā)亮的盆景,再沒其它。書桌,凳子,床,書都是沒有生命的,也無所謂呼吸更沒有被燃燒,所以我斷定二氧化碳?xì)怏w絕不會來自它們。于是我把目標(biāo)鎖定在有生命的東西上盆景和我,我更加接近要找的答案——二氧化碳到底來自哪里,為何讓我昏昏欲睡?鎖定的事物只有我和盆景,二者必有一個是二氧化碳?xì)怏w的發(fā)源體。經(jīng)過一絲考慮我排除了盆景。盆景是植物它不可能會產(chǎn)生如此多的能讓我昏昏欲睡的二氧化碳,況且它離我還有幾米遠(yuǎn),再說我已經(jīng)跟它不在一個空間,我們被隔開,被厚厚的棉被隔開,我的世界只限于被窩里,它在被窩外,就這樣它不再是二氧化碳的來源體,剩下的就只是我了。

  可我仍舊不相信自己會釋放二氧化碳讓自己現(xiàn)在還難受,誰會想讓自己難受呢,焦點(diǎn)再次聚集到了被子,窗戶……經(jīng)過一次次邏輯的判斷,我發(fā)現(xiàn)自己瞬間變得聰明起來,二氧化碳不是從自己的屋里散發(fā)出來的,它來自對面的魔盒里,參雜著光進(jìn)入透過窗戶進(jìn)入我的屋里,然后透過被子進(jìn)入了我的肺里,不斷的在我身體里隨著血液循環(huán),就這樣我就困了,睡了一夜仍舊迷迷糊糊。

  從此,鑲在窗戶里的玻璃不再變得透明,不再一眼就能看到對面的魔盒,對面的二氧化碳,甚至外面的雨,我把窗戶糊上了,糊了一層薄膜,一層能夠使玻璃看上去不再透明的薄膜,只有白天的光才能進(jìn)入,夜晚的燈光被隔開了,二氧化碳也被隔開了(雖然還是時有時無但我不再找原因,因?yàn)槟蔷褪亲约汉舫鰜淼臍怏w,還有著自己體內(nèi)熟悉的味道,熟悉的溫度。)

  霧霾開始是在北方肆無忌憚的蔓延,一座座城市被黑色籠罩著,瞬間失去了昔日的光彩,北方進(jìn)入了盤古開天辟地的時代,一片混沌。這是前幾天的新聞,這是我從手機(jī)QQ空間里看到的,從同學(xué)同事的嘴里聽到的,從新聞聯(lián)播里看到的,人們在霧霾里帶上了口罩,小學(xué)放了假原因是為了孩子的安全(我好想想了一下,可我沒有說話,真是這樣嗎?),短暫的幾秒霧霾在切換的'畫面里消失了,接著是一個什么是,我沒注意所以很快就忘記了。我慶幸南方的城市,我在的城市——深圳,躲過了此次霧霾。

  我喜悅的笑容沒有在臉上存在太久,僅隔幾天就消失了,我不知道消失后我是一張什么樣的臉,或許很難看,可沒人提醒我,我也沒有問別人,或者臉上有沒有笑容都一樣,因?yàn)槲野l(fā)覺我臉上的笑容總是很淡很淡,很淺很淺,經(jīng)常我都會難以辨清自己是一張笑著的臉還是哭著的臉。

  每天我都會看看墨跡,墨跡也會每天看看我。早上起床后,晚上入睡前,我靠著它辨別每一天的天氣,雨天,晴天或是多云,也有不少時候它忽悠了我,不該帶傘時我?guī)Я藗,同事笑了我,該帶傘時我沒帶傘,我躲在了別人的傘下,兩個人頂著一把傘向宿舍走去。

  霧霾兩個耀眼的字,在墨跡上蹦了出來,左下角上邊是深圳,我有點(diǎn)吃驚,怎么會呢,深圳怎么會有霧霾呢,不可能啊,昨天不都還好好的怎么就霧霾了。沒錯是霧霾,這次墨跡沒有忽悠我,我真希望這次它忽悠我,可第二天真的是霧霾。

  伴隨著一聲聲清脆的手機(jī)鈴聲,我知道自己該起床了,雖然自己早就在鬧鈴響起之前就已經(jīng)醒來,可是自己已經(jīng)習(xí)慣了,醒來之后等待著鬧鈴的響起才伴隨著它一起起來,這已經(jīng)是個習(xí)慣,一個經(jīng)過多少個早晨才養(yǎng)成的習(xí)慣。

  穿上衣服,打開門,走向陽臺,天不再是那么的藍(lán),那么的清晰,遠(yuǎn)處的建筑消失了,此起彼伏綿綿的山巒也消失了,我常去的水庫也伴隨著矗立的馬巒山一起消失了,一起消失在一片灰蒙蒙的霧霾里,被霧霾緊緊的籠罩著。我不知道它們是不是還在呼吸,還在如以前那樣呼吸,反正站在陽臺上的我雖然眼前是如此寬闊的天地,可是我的呼吸變得急促,變得焦躁,不像前久那么的寧靜,平緩,順暢,我像是正在吸著毒氣,此時的我像是回到地獄與人間的交界處,那里我不知道叫什么,只聽說那里風(fēng)起云涌,天空變幻莫測,時常被黑暗和陽光籠罩,還知道那個世界叫混沌,可我不知道該怎么形容這個世界,在我的腦海里模模糊糊的,我也就姑且叫它——混沌。就這樣我來到了混沌,一個我陌生的世界和無數(shù)我熟悉的面孔,無數(shù)的面孔出現(xiàn)在我的視線里,有的是熟悉的,有的是陌生的我想陌生的會變得熟悉,我們的生活空間并不到,許多面孔都是由陌生走向熟悉,有的是我叫得出名字來的面孔,因?yàn)槲业纳钜呀?jīng)有了他們,他們已經(jīng)被存進(jìn)了我記憶的內(nèi)存里。

  不少行走在上班的路上,食堂的路上,電梯里或是樓梯間,偶有人仍舊在說著,深圳的天氣,深圳的霧霾成了說話的焦點(diǎn),他們嘴里都是不停的驚奇說道。

  “深圳有霧霾不應(yīng)該啊,怎么會呢。”

  “怎么不會呢,你以為霧霾都只在長江以北或是出于長江三角之上海。俊

  “你看看幾天的天氣,哪里不是灰蒙蒙的!

  話題就這樣持續(xù)到辦公室,食堂飯桌上,電梯開門的瞬間。

  深圳就這樣在霧霾里拼命的呼吸著,北方的城市也沒有閑著,它們已經(jīng)進(jìn)入了喘息時代,呼吸艱難,多少人都帶上了口罩,就為躲避霧霾?蛇@一切終究會過去,太陽總有刺破濃濃烏云的時刻,這一刻就在不遠(yuǎn)的地方。

  霧霾只是在我生活的城市存在沒多久,好像只有三四天吧。它像是一位匆忙趕路的婦人,深圳只是它累了在這里歇歇腳而已,可是短暫的停留已經(jīng)引起了我的不滿與不悅,我不想它在此停留,在我生活的城市停留,一刻都不允許,我討厭它的存在,可是它還是留下來了,雖然只是短短幾天,可我感覺它在此呆了很久,因?yàn)樗拇嬖谖业男那橛魫灹藥滋,這幾天無疑是漫長的。

  呼呼的風(fēng)聲不斷地拍打著門窗,一股股寒風(fēng)從細(xì)細(xì)的門縫里灌了進(jìn)來。門和窗都發(fā)出玻璃碰撞鋁邊框的聲音,那聲音很尖細(xì),一聲接著一聲,從早上到晚上,從晚上到早上。我不知道白天是不是這樣,只有晚上的我才親身聽到,而且就在我的床頭,就在我的耳邊?晌乙琅f沒管,直到半夜被間斷的敲擊聲驚醒我才睡意濃濃的半睜著眼,拿一張報紙會亂疊一下,把縫暫時塞住,然后接著睡覺。

  我的記憶里昨晚只是呼呼的聲響,沒有半點(diǎn)雨點(diǎn)夾雜的聲音,可眼前的一切不是那樣,風(fēng)依舊和昨夜一般刮個不停,雨也下了起來,像編織的漁網(wǎng)在風(fēng)里晃動,眼前升起了白霧,白霧打濕了一切。陽臺濕了,樓下的路濕了,停泊的車輛濕了,遠(yuǎn)處的建筑,山巒也都濕了。唯獨(dú)我的眼睛沒有被打濕,因?yàn)槲椰F(xiàn)在能看得越來越遠(yuǎn),即使我與他們隔著厚厚的雨,可是我就得他們比前幾天離我更近,我知道明天我就會看到它們(這是墨跡告訴我的,我也確信無疑),一覽無余的看到它們,同樣它們也應(yīng)該能看到我,我們彼此擁有著秘密的語言。

  今天的天亮得特別的早,睜開眼的瞬間,窗戶已經(jīng)光亮,鮮白里面透露著深紅,我知道這是正在升起的太陽的光線,只有早晨和晚上日落之時才特有的紅,它們是唯一的,好比每一個正在醒來的今天,獨(dú)特唯一。

  打開窗戶,眼前一片光芒,我驚呆了,我頓時豁然開朗,迫不及待的在陽光下站了一會兒,因?yàn)槲抑离x我上班還有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足夠我慢慢享受這樣的陽光,這樣溫暖的陽光,這幾天實(shí)在是受夠了,霧霾,寒風(fēng),驟雨。我終于可以不用穿上厚厚的衣服還在那里冷的瑟瑟發(fā)抖,我也不用在雨中急急忙忙的跑去上班,氣人的是還能踩到地上的“地雷”濺得一褲腳的污泥。這樣的心情那時多么的舒暢啊。

  遠(yuǎn)處峰巒疊翠的山,遠(yuǎn)處密密麻麻的樹,遠(yuǎn)處五顏六色的建筑,和眼前行色匆匆的人在明亮的陽光下顯得是多么的清楚,那么的精神抖擻。

  我用了幾分鐘洗漱完,砰關(guān)上了門窗,走向了食堂,走向了辦公室。我沒有像以往那樣背著包,耳朵里也沒有塞著白色的耳塞,手上也沒有拿著書,就這樣上班去了,我的心情比任何時刻都舒暢。

  雨過了,霧霾沒了,心也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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