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鄉(xiāng)為題目的散文
雪鄉(xiāng)是冬季黑龍江林海雪原的統(tǒng)稱。而與這個稱謂最匹配的地方當屬國有東風林場一帶的雪峰與雪谷。每年冬季來臨,漫天的飛雪厚厚地覆蓋著這里的山、這里的樹、這里的房屋,使這些原本平常的事物全都不再平常,在銀裝素裹中透露出北國所特有的豪邁,引無數(shù)喜歡看雪、玩雪、追逐雪花的游人慕名前來,消遣他們或躊躇滿志,或孤憤憂郁的各色人生。
201x年冬天,我第一次來到雪鄉(xiāng)。
在這個距離哈爾濱大約600公里車程的地方,每天都云集大量的游客。他們來自四面八方,背不同的行囊,說不同的回腔,懷揣不同的向往。但他們一旦來到了這里,他們所開展的工作幾乎一模一樣——找一戶農(nóng)家住下,約一些志同道合的驢友,完成一次驚險刺激的雪鄉(xiāng)穿行!
東風林場所在的地方,原來是個原始林場,這里的高山茂林曾成就了大興安嶺的美名,也曾讓無數(shù)人聞而卻步。據(jù)說當年楊子榮打虎上山的匪窩就深藏在這里,如果沒有當?shù)孬C人的指引,再神勇的英雄也斗不過本地的青龍。不過這一帶的原始森林歷經(jīng)多年砍伐,而今已所剩無幾。眼前所能看到的那些樹木,幾乎全都是近些年栽種的,它們的稀松與瘦小表明了它們并不是這個地方歷史悠久的土著。長不大的樹、稀疏分布的林農(nóng)的木屋,以及被冰雪覆蓋的山路使得這個地方顯得既遼闊又寂靜。漫天飛舞的雪和雪地的白又加劇了它們的空無。而恰恰是這種空無,讓長期生活在人流擁擠的城市里的人們倍感稀奇。所以他們放下了手頭的工作,結(jié)束了與家人的團聚,寧愿忍受饑寒交迫的辛苦,也要跑到這里來體驗這天蒼蒼、野茫茫的寒冷與孤獨。
我跟在眾人的后頭,感受雪鄉(xiāng)穿行的心情。
穿行雪鄉(xiāng)沒有現(xiàn)成的路。皚皚的白雪給人們留下了各式各樣的`選擇和刺激,在雪地中摸爬滾打,奮勇爭先的場面是人們所熱衷的。一路笑、一路鬧,稍帶你推我一個趄趔,我絆你一個跟頭。在寒冷中感受冰與雪的濕滑,在行進中看自己的腳印和身后的世界越來越小,那種情趣也是極為特別。
憑心而論,雪鄉(xiāng)的景致也是很迷人的。那厚厚的積雪所帶來的豐盈與穩(wěn)重原本就很養(yǎng)眼,而那一路上所看到的樹蔸、樹冠、樹丫,因為包裹了厚厚的冰雪而變成了形狀各異的精靈,它們有的象球,有的象臺、有的象蘑菇、有的象靈猴、有的象巨型海象、有的象無影幽靈……千奇百怪,令人嘆為觀止。佇足山頂,遠方,白雪茫茫;近處,青松靜默。陽光恰好在這個時候劈頭蓋臉而來,金絲縷縷,輝光灑地,燦爛輝煌,使得原本已經(jīng)非常飽滿的雪韻又憑空添上了幾分臃容與華貴的氣質(zhì)。而那樹頂上綴滿白雪的枝頭,也放射出一種晶瑩剔透的精神,在藍天的影襯下,顯得格外奪目和攝人心魄。
這個時候,一只烏鴉不知從何處飛來,在我們的頭頂盤旋,偌大的身形幾乎遮住了半個天空,矯健的體魄,從容的神采,只在神話的天國里才能看到。
晚上,我在一戶林農(nóng)的家中留宿。屋外,天寒地凍;屋內(nèi),春光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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