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秋記事散文
雨色秋來寒,風嚴清江爽。炎熱了許久的天氣,敗給一場秋風。
盛夏的一切到了秋天,仿佛都不能自己。于風中,忽東忽西,又似悲壯,又似怒吼,又似呼喚。
荷花依舊,秋風秋雨于它,倒也沒什么影響,有的含苞,有的怒放,堅毅的臉龐上寫著活力,也寫滿深情。
第一個被秋風吹起的是白楊樹葉。一陣風起,殘葉紛飛,鋪天蓋地,輾轉,又輾轉,落地為家。
墻角的狗尾巴草,沒事也喜歡搖搖晃晃,更何況,風急雨驟,它們也就搖擺得更加歡快了。據說它們的花語是暗戀,既然芳心暗許,那搖擺的大概是一曲秋的戀歌了吧。
然而,一切的搖擺,都不如我心。
女兒說:多么強大的人們,也不過一顆細胞出了問題,就會被打敗,甚至犧牲。我們總說起的靈魂,是不是就是這些不聽話的細胞構成的呢?
在嬉笑打鬧中,突然從女兒身體的某處,觸及到一個小小的東西。心里極其不安,生怕她是不是也在某個細胞上出了點問題。于是,一整日,在醫(yī)館的樓上樓上不停地奔波,多像一陣秋風啊,吹的心涼涼的!
看來,許多人的細胞都出了問題。我們所到之處,都是焦急等待的人們。我們便乖乖等著醫(yī)生叫號。超聲波安排在下午四點。期間的幾個小時,我們決定不與醫(yī)館為友,敘那許久不見或難得一見的'離心之語。
我們去遠方。我們把出了醫(yī)館門所走向的任何地方都稱之為遠方。
去河對面的荷花池,去揚大的文匯校區(qū)和荷花池校區(qū)。女兒說她們也經常要騎車過來聽講座,發(fā)現里面風景還不錯的。
到了象牙塔里,我的心又不平靜了。象牙塔曾經是我夢寐的所在,卻因為各種原因,無緣得進。年過不惑,還在自修大專課程,圓自己的夢。學校里很安靜,來來往往的青年們,不是看著手機就是聽著耳機,似乎我眼里新鮮的一切,對他們而言,不值一提。我癡迷眼前這條長滿梧桐的小路。古詩有:“一聲梧桐一聲秋”,初秋已掛上枝頭,梧桐葉開始凋落。想象著,這接下來的日子,片片黃葉,載著無盡深秋漫天飛舞,四處尋找,它們的歸宿或是草叢,或是泥堆,又或者落到哪個路過的女孩頭頂。于是,那歡蹦的青春里,就鍥入一枚深黃的印記。
大概見我一副癡迷的模樣吧,女兒說:我來給你拍一張吧。好啊好!我便做出各種的姿態(tài)來。正好今天的造型也是小清新,雙肩包斜背著,心里又美美的想著自己就是這里的一名學生了。
到荷花池邊,我還想拍照。女兒不依,說拍這許多做什么?坐一會好了。我便故作生氣不搭理她,一個人流連池邊。
許多荷葉許多花,紅荷托露,白荷帶雨,盛開著寧靜安祥。伴著蟬聲鳥鳴,然人忍不住想要去往荷塘深處。此時無聲,任何美麗的形容詞,都無法去描寫心中的話語,不如就這樣安靜的相處,它們伴我,我伴著它們。也不去想象著用不了多久,這里的殘敗和蕭條。
等女兒發(fā)現我的走遠,遠遠呼喚著。走近一看我還嘟著嘴對著她呢,便摸摸我臉,摸摸我手,又摟過我肩膀,百般哄著。我尤其享受,決定再裝一會,再裝久一點。她便繼續(xù)哄著我開心,吃的喝的都塞我嘴里來,恨不得把她自己也塞我嘴里來才好的。我終于忍不住笑了出來。女兒如釋重負:我所有的耐心,都用來哄我媽媽開心了,媽媽,你太難哄了。我使勁抱過她來。如今,她已長大,會心疼我了。我們像朋友、像知己、像閨蜜。她也是我的動力——好好學習和生活的動力。
再回醫(yī)館,做完醫(yī)生交代的一切。報告單到手便急急的去問醫(yī)生。醫(yī)生看過單子,又抬起頭看看我,再看看女兒,不慌不忙地扶正他那快掉到鼻尖的眼鏡,指著單子慢條斯理說:別自己嚇自己的,小事,不用去管他。
回過神,我們倆大笑起來,原來是一顆脂肪粒在作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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