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念打瓜散文
在瓜類家族中,我最喜歡的是打瓜。你陶淵明獨(dú)愛菊,蘇東坡鐘情于竹似的。只不過有點(diǎn)附庸風(fēng)雅之嫌罷了?扇缃竦慕诸^或菜市上,很少見到打瓜的身影。起碼在北京是這樣的怪!十幾歲的娃娃們甚至不知打瓜為何物了。
打瓜的外形大體像西瓜,只是個兒略小些。具體說來。打瓜有三個特點(diǎn):第一是收成好,一棵瓜秧至少結(jié)兩三個,不像西瓜一棵秧只結(jié)一個。第二用處多,不只瓜瓤可口,那厚厚的瓜皮可炒菜做湯,據(jù)說還有去火健身的作用。第三是有情趣,有懸念。在一堆打瓜中,即使是很有經(jīng)驗(yàn)的“瓜把式”,也只能憑彈一彈,聽一聽確定生熟,但誰也不能斷定哪個打瓜瓤的顏色和味道。打瓜的瓜瓤有紅的、粉的、橙黃的、淡紫的,也有純白的。五顏六色,姹紫嫣紅,簡直是大自然神奇畫筆的杰作!顏色不同,味道也有異:有的純甜,有的甜中有酸,有的淡淡無味吃起來卻格外清爽;有的`沙瓤,水分多,吃起來送你滿口清涼……從皮外看不到皮內(nèi),正是打瓜的魅力和情趣所在。吃瓜時,常因挑到個好瓜而引出一串笑聲,也因沒選出個中意的好瓜頁一臉苦相,在別人的一片嘲笑聲中,竟也吃得津津有味。打瓜這三個特點(diǎn)中,第三個特點(diǎn)更有魅力,可以說在瓜類家族中“獨(dú)樹一幟”了。
打瓜之得名,全在這個“打”字。一手舉瓜,另一手只須輕輕拍打幾下,圓圓的打瓜自然從中間裂開,一分為二,兩半大小基本均等,實(shí)在也是打瓜的一絕。吃時可用勺子挖,也可用手抓,簡便易行如探囊取物。“拍一拍,就裂開,打一打,就分家!币苍S正是猜打瓜的好謎語呢!
記得二十多年前,我的家鄉(xiāng)幾乎村村有幾處打瓜地。每一塊打瓜地里,都搭著奇形怪狀的瓜棚,遠(yuǎn)望像一艘艘小船浮在大海一般的莊稼地里。走近瓜棚,棚內(nèi)有個木板床,棚外有個放瓜籽的小盒。走路人渴了,吃幾個打瓜是不要錢的,只留下瓜籽即可。瓜摘完了,地里有生瓜蛋子,有瓜皮,可喂豬,也可讓它們爛在地里當(dāng)肥料。農(nóng)家人說:種瓜是為了養(yǎng)地。瓜地上種蘿卜叫“瓜茬蘿卜”,吃起來又脆又甜。
想念你呵!打瓜!你勾起我多少童年的記憶,也引起我多年不見你身影的遺憾!有人放棄了你,大概是你的身價太低,登不得大雅之堂。但我還是想念你,因?yàn)槟愫┖、?shí)在,有醇厚的內(nèi)蘊(yùn)。相信會有一天,你還會在運(yùn)河灘頭、京郊大地上生根長葉開花結(jié)果的。到那時,我會聽到人們對你的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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