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詩歌創(chuàng)作
Z先生者,乃鄙人老朋友也。
Z先生有篇隨感,宣稱:詩歌的創(chuàng)作在于靈感。(簡稱《靈感》,載某報之副刊),因有些話沒說到鄙人心坎上,特商榷之并聲討之。
如果Z先生的《靈感》一文,是一大堆時令西瓜的熱賣,那么鄙人的商討聲就像是一小撮被冰雹打過的杏子在市場上的吆喝,雖然看相不好,但愿利于病,作用大。
Z先生在那堆西瓜前大聲叫賣:西瓜又沙又甜又新鮮,快來買咧!
讓鄙人來挑他的西瓜——《靈感》。
“西瓜”里的意思是,詩歌是依賴靈感“偶然”創(chuàng)作出來的,沒有靈感詩人就創(chuàng)作不出詩歌來。對于什么是靈感,Z先生的高論說:“是大量生活素材和感受在詩人胸中長期積蓄,偶然在某一機緣的觸動下,以突然性形態(tài)表現(xiàn)出來的一種豁然貫通,文思潮涌的感情火花。”并聲稱這是“藝術(shù)創(chuàng)作必要的心理條件”。接著,Z先生指出,詩人的詩歌創(chuàng)作需要“刺激”,“刺激”什么?“刺激”“靈感”也,為“詩歌的生命”炮制理由,也為不需要刺激的詩人寫詩制造麻煩。還有哇,Z先生的言下之意是,如果大量生活素材長期積蓄后,不“偶然”的話,也就沒有“貫通”和“火花”了,詩人們就吟不出詩句來了,積蓄也就白積蓄了,也不管你積蓄的時間有多長。照他這么說,作家們應(yīng)該別稱為“刺激家”了,想來古今中外那些大文豪們,受的“刺激”不少。
鄙人吆喝鄙人的杏子:便宜啦,便宜啦!零售和批發(fā)均可啦。
什么是詩歌?Z先生沒有說,所以他的“詩歌的創(chuàng)作”之談成了無本之木無水之源,其他的盡可以去懷疑去聲討好了。寫詩的和喜歡讀詩的大概都知道,詩歌是一種古老而又高級的語言文字表現(xiàn)樣式,它古老是因為人類早期活動的記錄是多以詩歌的`形式出現(xiàn)的;至于高級,則是詩不但具有“文學(xué)中的文學(xué)”的特性,還由于詩“言志”、“根情”和“持人性情”等的本質(zhì)特征,等等。也不會有人反對如下說法,詩是在人們的心靈上彈奏的“情”的旋律釋放,這種釋放的基石,是包含抒情性音樂性的想象之凝練,生命活力和張力的跳躍或凝固……
循著Z先生的叫賣聲,看到他的“西瓜”雖然在大夏天的時令很好,但市場并不好,人們已經(jīng)改吃哈蜜瓜而不喜歡吃西瓜了,故他面臨著賣西瓜籽的最后瘋狂了。
Z先生在玩概念游戲,把詩歌創(chuàng)作談到了一個神秘的不確定的境地,故弄玄虛又形成了自我悖論,唯靈感論。對于詩歌創(chuàng)作,這是老老問題,用不著鄙人多嘴啦,無論是劉勰的《文心雕龍》,還是亞里士多德的《詩學(xué)》,以及古代今人這方面的專著汗牛充棟,亦無有“靈感”依賴一說。這時,鄙人要聲討的是,在藝術(shù)創(chuàng)作(當然也包括詩歌創(chuàng)作)中,不要埋怨自己寫不出詩來就是沒有靈感,也不要去渴望得到什么繆斯,即不要神化,假如你寫不出詩來,不要把責任推到“靈感”上去,而是想法設(shè)法練就一身扎實的基本功:你有沒有浩如煙海的目光接觸(讀書破萬卷,下筆如有神)?你具不具備豐富多彩的思想底蘊?你擁不擁有前衛(wèi)敏銳的形象思維……如果這些創(chuàng)作的“梅花樁”功夫扎實了,何來創(chuàng)作詩歌時有“擠牙膏”之境地?也不會遭遇江郎才盡之尷尬,更不會分出什么“主動創(chuàng)作”和“被動創(chuàng)作”……鄙人認為,文學(xué)創(chuàng)作就像在肚子上安一個拉鏈,閑暇的時候,你只需拉開拉鏈,從肚子里往外掏東西,只不過是有的人掏出的是一顆感人的心,有的人掏出的可能是屎巴巴而已,就這么簡單,也很輕松,不開心也不煩惱,不神秘,非偶然性,只看愿意與否。
鄙人的杏子又酸又甜又澀啦,喜歡的快來買咧!
Z先生,你改悔罷!——愿你聞過則喜,歡迎你來批發(fā)杏子,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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