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作者
曹雪芹(約1715-約1763),名沾,字夢阮,號雪芹,又號芹溪、芹圃,清代著名小說家,祖籍遼陽。曹雪芹是內(nèi)務(wù)府漢軍旗人,出身“百年望族”的大官僚地主家庭。
曹雪芹的曾祖母孫氏做過康熙的乳母,祖父曹寅做過康熙的侍讀。從康熙二年至雍正五年,曾祖曹璽、祖父曹寅、父親曹顒、叔父曹頫,相繼擔(dān)任江寧織造六十多年。織造專為宮廷采辦絲織品和各種日用品,官階雖不高,但卻是肥缺,一般而言非皇帝親信萬不能充任。但“忽喇喇似大廈傾”,在先后幾次宦海風(fēng)波中(其中最后一次甚至查不出原因),曹家衰落,曹雪芹飽嘗人世間的辛酸。
曹雪芹素性放達(dá),愛好廣泛,對金石、詩書、繪畫、園林、中醫(yī)、織補(bǔ)、工藝、飲食等均有所研究。他以堅韌不拔的毅力,歷經(jīng)多年艱辛,終于創(chuàng)作出極具思想性、藝術(shù)性的偉大作品——《紅樓夢》。
人物生平:
曹雪芹是中國文學(xué)史上最偉大、最復(fù)雜的作家之一。按照曹雪芹好友張宜泉的說法,他應(yīng)該是姓曹名沾,字夢阮,號芹溪居士。但有的研究者認(rèn)為他的字是芹圃,號雪芹。“沾”字取自《詩經(jīng)》上的“既優(yōu)既渥,既沾既足,生我百谷”,意思是細(xì)雨溟溟濛濛,那水分如此豐沛足量,滋潤大地并沾溉四方,讓我們莊稼蓬勃生長,與“久旱逢甘霖”有關(guān)。“沾”字也可以與“世沾皇恩”掛上鉤,是感謝皇上的意思。“雪芹”二字出自蘇軾的詩句:“泥芹有宿根,一寸嗟獨(dú)在;雪芹何時動,春鳩行可膾。”意思是說:泥土里留有芹菜的根,只有一寸多長。在這雪地里,它什么時候才能發(fā)芽生長呢?要等到春天到來,才可與斑鳩肉一起炒著吃呀!蘇軾自注:“蜀八貴芹芽膾,雜鳩肉為之。”泥芹之泥雖是污濁,但“雪芹”卻出淤泥而不染。蘇東坡常以“芹”自比。東坡兄弟詩里的“雪”,也多是潔白而有保護(hù)之意。
曹雪芹的曾祖父曹璽任江寧織造,曾祖母孫氏做過康熙帝的保母,祖父曹寅做過康熙皇帝的伴讀和御前侍衛(wèi),后任江寧織造,兼任兩淮巡鹽監(jiān)察御史,極受康熙寵信?滴趿陆希渲兴拇斡刹芤(fù)責(zé)接駕,并住在曹家。1712年(康熙五十一年)曹寅病故,其子曹顒、嗣子曹頫先后繼任江寧織造。他們祖孫三代四人擔(dān)任此職達(dá)60年之久。曹雪芹自幼就是在這“秦淮風(fēng)月”之地的“繁華錦繡”之鄉(xiāng)中長大的,少年時代過著富貴奢華生活。
雍正初年,曹家遭受一系列打擊。曹頫以“行為不端”、“騷擾驛站”和“虧空”罪名革職,家產(chǎn)抄沒。曹頫下獄治罪,“枷號”一年有余。這時,曹雪芹隨著全家遷回北京居住。曹家從此一蹶不振,日漸衰微。經(jīng)歷了生活中的重大轉(zhuǎn)折,曹雪芹深感世態(tài)炎涼,對封建社會有了更清醒、更深刻的認(rèn)識。他蔑視權(quán)貴,遠(yuǎn)離官場,過著貧困交加的生活。
晚年,曹雪芹移居北京西郊。生活更加窮苦,“滿徑蓬蒿”,“舉家食粥酒常賒”。他以堅韌不拔的毅力,專心一志地從事《紅樓夢》的寫作和修訂。1762年(乾隆二十七年),幼子夭亡,他陷于過度的憂傷和悲痛,臥床不起。到了這一年的除夕(乾隆二十七年1762年與乾隆二十八年1763年之交的2月12日壬午除夕),終于因貧病無醫(yī)而逝。關(guān)于曹雪芹逝世的年份,另有癸未除夕(1764年2月1日)、甲申(1764年)初春之說 。
曹雪芹性格傲岸,憤世嫉俗,豪放不羈。嗜酒,才氣縱橫,善談吐。他的詩,立意新奇,風(fēng)格近于唐代詩人李賀。他的友人敦誠曾稱贊說:“愛君詩筆有奇氣,直追昌谷破籬樊。”又說:“知君詩膽昔如鐵,堪與刀穎交寒光。”除了《紅樓夢》中的詩詞,他的詩現(xiàn)僅存題敦誠《琵琶行傳奇》兩句:“白傅詩靈應(yīng)喜甚,定教蠻素鬼排場。”曹雪芹又是一位畫家,喜繪突兀奇峭的石頭。敦敏《題芹圃畫石》說:“傲骨如君世已奇,嶙峋更見此支離。醉余奮掃如椽筆,寫出胸中塊壘時。”可見他畫石頭時寄托了胸中郁積著的不平之氣。
曹雪芹最大的貢獻(xiàn)還在于小說創(chuàng)作!都t樓夢》規(guī)模宏大,結(jié)構(gòu)嚴(yán)謹(jǐn),情節(jié)復(fù)雜,描寫生動,塑造了眾多具有典型性格的藝術(shù)形象,堪稱中國古代長篇小說的高峰,在文學(xué)發(fā)展史上占有十分重要的地位。
《紅樓夢》是曹雪芹“披閱十載,增刪五次”,“字字看來皆是血,十年辛苦不尋常”的產(chǎn)物?上,在他生前,全書沒有定稿。過去認(rèn)為后四十回是高鶚續(xù)補(bǔ),但是從2007年開始,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百二十回本《紅樓夢》停止使用“高鶚著”“高鶚續(xù)”等字樣,更改為“曹雪芹著,無名氏續(xù),程偉元、高鶚整理”。這一罕見舉動說明主流紅學(xué)逐漸認(rèn)可后四十回的價值。
芹系誰子
曹雪芹名沾,系曹颙遺腹子,曹寅嫡孫,生于康熙五十四年乙未(1715)四月二十六日,約卒于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享年約四十八歲。說詳下。
康熙五十四年(1715)三月初七,曹頫奏曰:“奴才之嫂馬氏,因現(xiàn)懷妊孕已及七月……將來倘幸而生男,則奴才之兄(颙)嗣有在矣。”紅學(xué)界普遍認(rèn)為,此遺腹子即曹雪芹,生日為四月二十六日。在他滿月后數(shù)日,六月初三,曹頫奏折:“連日時雨疊沛,四野沾足。”此即曹雪芹名“沾”的機(jī)緣,天時地利人和均占。
楊鐘羲《雪橋詩話》初版于1912年,錄曹雪芹軼詩“白傅詩靈應(yīng)喜甚,定教蠻素鬼排場”,并據(jù)二敦《四松堂集》、滿洲內(nèi)部檔案和旗人口耳相傳的掌故,考證曹雪芹名沾(沾),為曹寅嫡孫。
《欽定熙朝雅頌集》,嘉慶九年(1804)內(nèi)務(wù)府刻本,錄二敦詩作近三十首,其中四首述及曹雪芹。二敦是曹雪芹創(chuàng)作《紅樓夢》的見證者、知情者,詩句“秦淮殘夢”“揚(yáng)州舊夢”道出他早年在南京、揚(yáng)州的紈绔生活,“于今環(huán)堵蓬蒿屯”“不如著書黃葉村”道出他晚年在北京著書的生活。
《紅樓夢》的五大證據(jù):(1)輩分,寶玉為賈母之孫,曹雪芹亦為曹寅之孫;(2)生日,寶玉生日四月二十六日,與馬氏懷胎將近九個月分娩的史實(shí)吻合;(3)年齡,甄家出事時甄寶玉十四歲,雍正六年(1728)抄家時曹雪芹正好十四歲;(4)經(jīng)歷,曹雪芹十四歲前親歷了家族繁華舊夢,與作者自序“歷過一番夢幻”吻合;(5)背景,賈府末世與康末雍初曹家末世吻合,寶玉出生在祖父辭世若干年以后,他和鳳姐都沒趕上康熙南巡盛事,只能聽趙嬤嬤等長輩轉(zhuǎn)述。
《八旗滿洲氏族通譜》,乾隆御制,編訂于雍正十三年(1735)至乾隆九年(1744),武英殿刻本,卷七十四記載曹氏族譜。《通譜》中無曹雪芹,因它只收錄國家公職人員。曹雪芹終身無職,可能只在右翼宗學(xué)任過短期編外教師之類的小職業(yè),與作者自序“風(fēng)塵碌碌,一事無成”、“一技無成,半生潦倒”吻合。
康熙大帝恩旨,以曹頫過繼給曹寅。作為養(yǎng)父,曹頫對曹雪芹負(fù)有教養(yǎng)之責(zé)。作者自序“父兄教育之恩”,不一定是親生父兄。
作品自傳:
后四十回實(shí)錄曹家真事的分量相比前八十回有過之而無不及,舉例如下:
賈政在江西糧道任上被李十兒等屬員蒙蔽,家中又被管家做了好些空頭,現(xiàn)實(shí)中曹頫織造工作失職也跟管家丁漢臣有關(guān);賈政被圣上問責(zé),現(xiàn)實(shí)中雍正也曾訓(xùn)斥曹頫混帳風(fēng)俗;賈府被驄馬使彈劾,現(xiàn)實(shí)中確有噶爾泰、范時繹等官員檢舉曹頫;117回寫當(dāng)朝皇帝肅貪,明擺著是雍正脾氣;93回更寫到曹家獲罪的第一要案——騷擾驛站,并有意替曹家辯護(hù)。
后四十回抄家,連珠寶首飾、金銀器用、珍稀獸皮、古玩奇寶、高級紡緞、御用衣裙并多少禁用之物及家具、賜第、房地契紙、家人文書、違禁借券都開出清單,且與故宮檔案驚人吻合。北靜王、西平王庇護(hù)賈府,對應(yīng)現(xiàn)實(shí)中的怡親王允祥、平郡王福彭。
抄家時賈母健在,“主上甚是憫恤……所封家產(chǎn),惟將賈赦的入官,余俱給還……房地文書,盡行給還”,現(xiàn)實(shí)中曹頫亦蒙雍正憫恤,亦有房屋人口若干給與曹寅之妻孀婦度命。
抄家后曹頫、曹雪芹在北京的生活境況如何?后四十回自有交代:“將地畝暫賣了數(shù)千金……那些家奴見主家勢敗,也便趁此弄鬼,并將東莊租稅也就指名借用些”;“虧缺一日重似一日,難免典房賣地”;賈母出殯,家宅被盜;后來連日用的錢都沒有,拿房地文書出去抵押。
寶玉拜別賈政的地點(diǎn)叫毗陵驛,“那天乍寒,下雪,泊在一個清靜去處”。曹寅《毗陵舟中雪霽》詩曰:“寒雨淹旬不肯晴,毗陵夜雪坎坷平。”證寶玉出家的情節(jié)為曹雪芹原筆。
另據(jù)張愛玲合計,符合曹家事實(shí)的內(nèi)容有:“(一)書中所寫系滿人;(二)元春影射某王妃;(三)王妃壽數(shù);(四)秦氏是自縊死的;(五)任上抄家。”
總之,后四十回包含許多曹家真事以及作者對家事的感慨,尤其抄家、海亂等政治軍事內(nèi)容的敏感性、嚴(yán)重性大大超過前八十回。
祖籍之爭:
曹雪芹的籍貫可確切追溯到明朝時的`今遼寧省遼陽市,他的五世祖曹世選原是明朝駐守遼東的下級軍官,大約于天命六年后金攻下遼陽時歸附,后隨清軍入關(guān)。
更早的祖籍地則有多種說法:
豐潤說
1931年5月,故宮博物院秘書長李玄伯首次提出曹雪芹祖籍在豐潤。曹寅好友尤侗《松茨詩稿序》載:“司農(nóng)曹子荔軒(即曹寅,號荔軒)與予是忘年交,其詩蒼涼沉郁,自稱一家,今致乃兄沖谷(即豐潤曹十四世曹鋡,字沖谷,號松茨)薄游吳門(即蘇州,時曹寅為蘇州織造),因得讀《松茨詩稿》,則又體氣高妙,有異人者,信乎兄弟擅場,皆鄴下之后勁也。予即交沖谷,知為豐潤人。豐潤京畿壯縣……”
1934年,知名愛國人士、民主革命家、紅學(xué)家景梅久著《紅樓夢真諦》,談到五十三回“御田胭脂米”時說:“惟御田胭脂米為豐潤所產(chǎn),據(jù)友人云:共48頃……”(《遵化通志·物產(chǎn)》《豐潤縣志·田賦》載,產(chǎn)豐潤王蘭莊營田里)1954年毛主席知此,給河北省委寫信,由豐潤收購五萬斤送京,供中央招待國際友人。1943年美國《清代名人傳略》第一卷“曹寅”條,著名學(xué)者房兆楹撰文論曹寅籍貫為豐潤。[6]
1953年9月周汝昌先生《紅樓夢新證》出版發(fā)行,全面論證曹雪芹祖籍在豐潤,此說得到社會公認(rèn)。此后,紅學(xué)專著、工具書涉及曹雪芹祖籍的均載河北豐潤。
武陽說
2010年4月8日,在浙江圖書館找到了《南昌武陽曹氏宗譜》。這本1693年編寫的族譜記載:“蓋自永樂二年,始祖伯亮公從豫章武陽渡協(xié)弟溯江北上,一卜居于豐潤咸寧里,一卜居于遼東鐵嶺衛(wèi)。則武陽者,洵吾始祖所發(fā)祥之地也。”
進(jìn)賢說
2007年,紅學(xué)家胡德平發(fā)現(xiàn)《豫章曹氏族譜》,也就是進(jìn)賢曹氏族譜。這本保存在進(jìn)賢縣公館曹村的族譜是1946年木活字版曹氏族譜,譜中載入了曹孝慶一支曹族人姓名。而曹孝慶正是曹雪芹的江西祖先。
人物年譜
康熙五十四年(公元1715年),曹雪芹生于金陵(江蘇省南京市),祖籍遼陽。
康熙五十六年(丁酉1717年)農(nóng)歷七月十五日,曹寅女訥爾蘇王妃最后一個兒子(第四子)訥爾蘇第七子愛新覺羅·福端出生。
康熙五十七年(戊戌1718年)六月,曹頫折后康熙批云:“爾雖無知小孩,但所關(guān)非細(xì)。”可見織造一職,不僅為皇帝搜羅物資,實(shí)亦皇帝耳目;适淖迂禵十二月起程平亂。曹寅的長婿平郡王納爾蘇是胤禵的得力助手。
康熙五十九年(庚子1720年)十一月,曹頫報李煦之母文氏病故,年九十三歲。(李煦的母親文氏,也是康熙的保母)。
康熙六十年(1721年)刊《上元縣志·曹璽傳》記載,曹頫“字昂友,好古嗜學(xué),紹聞衣德,識者以為曹氏世有其人云。”
康熙六十一年(壬寅1722年)正月,舉行千叟宴。十一月,康熙病逝。遺詔皇四子胤禛繼位,是謂雍正帝。冬,李煦卸蘇州織造任。李煦共做了三十年的蘇州織造,又兼了八年的兩淮鹽政。
雍正元年(癸卯1723年)命總督查弼納查追審理李煦任內(nèi)虧空,籍家,并逮捕子女家口人等。四月,下令各省開豁樂戶賤籍。
雍正二年(甲辰1724年),曹頫奉旨依附怡親王允祥(1686年—1730年)。十月十六日,內(nèi)務(wù)府檔云:李煦家屬仆人人數(shù)共二百二十七名口,其中有李煦之婦孺十口。雍正下令在全國推廣育嬰堂、普濟(jì)堂。
雍正三年(乙巳1725年),據(jù)《明清宮藏地震檔案》記載,四月二十五日,江寧(今南京)地震,按四月二十八日兩江總督查弼納有奏折。十二月,年羹堯賜自盡,家產(chǎn)抄沒入官。是年為避諱孔丘名,除四書五經(jīng)外,凡遇“丘”字都應(yīng)加耳字旁為“邱”。雍正在圓明園南面增建宮殿衙署,占地面積由原來的六百余畝擴(kuò)大到三千余畝。
雍正四年(丙午1726年),曹頫兩次因織緞粗糙分別被罰奉一年和詰責(zé)追賠。五月,曹寅的妹夫傅鼐,革職,遠(yuǎn)流黑龍江。七月,曹寅的女婿納爾蘇以“貪賄”的罪名,削去平郡王爵,在家圈禁。其子福彭襲爵。
雍正五年,李煦流放黑龍江。
雍正六年(戊申1728年),約在年初,因江寧織造員外郎曹頫等騷擾驛站案內(nèi),加上曹家內(nèi)部有人告發(fā)轉(zhuǎn)移財物,曹頫獲罪抄家逮問(家人大小男女含仆人114口)。抄家前,曹頫罷任,由怡親王胤祥傳奏查辦。雍正將抄沒之房地人口財產(chǎn)全部賞給隋赫德。曹頫共做了13年江寧織造。曹頫家口回京,住蒜市口,少留房屋,以資養(yǎng)贍。是年曹颙的遺腹子曹雪芹當(dāng)十四歲。
雍正七年(已酉1729年),李煦病死,年七十六。敦敏(1729—1796年)生,字子明,號懋齋,著有《懋齋詩鈔》。他是清太祖努爾哈赤第十二子英親王阿濟(jì)格的五世孫,理事官瑚玐的長子。因阿濟(jì)格早被奪爵,所以他這一支遠(yuǎn)不如其他宗室貴族烜赫。敦敏和曹雪芹大概是在宗學(xué)里相識的,之后他們往來頻繁,非常友好。
雍正十二年(甲寅1734年),敦誠(1734—1791)三月初一生。為敦敏之弟,字敬亭,號松堂,別號庸閑子。著有《四松堂集》(北大圖書館藏抄本《四松堂詩抄》,內(nèi)容比刊本增多)、《鷦鷯庵雜詩》等。曹雪芹的好友之一。
雍正十三年(乙卯1735年),八月,雍正帝于圓明園病危,弘歷繼位,是為清高宗,改元乾隆。九月初三日,曹雪芹的高祖曹振彥(曹世選之子)得誥封為資政大夫(二品的虛銜等級),原配歐陽氏、繼配袁氏得封為夫人。曹雪芹叔祖曹宜尚在,官職是護(hù)軍參領(lǐng)兼佐領(lǐng)、加一級(是正白旗包衣第四參領(lǐng)兼第二旗鼓佐領(lǐng),從三品)。
乾隆元年(丙辰1736年),赦免各項“罪款”。是年四月二十六日芒種節(jié)。
乾隆三年(戊午1738年),高鶚(1738—1815)約于此年生,乾隆五十三年(1788)中舉。
乾隆四年(己未1739年),雪芹曾任內(nèi)務(wù)府筆貼式或在宗學(xué)差事。
乾隆八年(癸亥1743年),墨香(1743—1790)生,名額爾赫宜,是敦誠的三叔父。是《紅樓夢》最早的愛好者、抄藏者,后來明義即向他借讀《紅樓夢》。
乾隆九年(甲子1744年),曹雪芹或在是年開始構(gòu)思撰寫《紅樓夢》。敦敏16歲。敦誠11歲,入宗學(xué)。黃克顯,稽查宗學(xué)的孫灝,都是詩文名家,給敦敏兄弟較大影響。敦誠于1762年(乾隆二十七年)在松亭關(guān)做稅吏時,有詩寄曹雪芹云:“當(dāng)時虎門數(shù)晨夕,西窗剪燭風(fēng)雨昏。”
乾隆十二年(丁卯1747年),曹雪芹生活困難,居處有幾次遷移。傳說他自祖?zhèn)鞔笳w出后,曾住北京西單刑部街,又曾移居崇文門外的臥佛寺。
乾隆十五年(庚午1750年),曹雪芹此年前后遷居北京西郊黃葉村,應(yīng)是專心創(chuàng)作,“殘杯冷炙有德色,不如著書黃葉村”。八月十四日夜,敦敏、敦誠到宗學(xué)與雪芹、卜宅三(浙江人,在宗學(xué)擔(dān)任助教一類職務(wù))飲酒夜話。約在是年,曹雪芹從北京遷至西郊香山健銳營一帶。據(jù)說,初住香山四王府和峒峪村中間一帶地方,又遷到香山腳下鑲黃旗營的北上坡。在曹雪芹離開宗學(xué)之后到去西郊之前還有過一段投親靠友的辛酸生活。
乾隆十六年(辛未1751年),敦敏、敦誠與雪芹交好,為曹雪芹的摯交。傳說他們兄弟二人有一次帶幾罐好酒去西山看雪芹,雪芹家貧,無奈之下竟采摘瓜花做下酒菜,此事讓敦誠終生難忘,有“瓜花飲酒心頭樂”句,膾炙人口。敦敏后來詩中有“燕市哭歌悲遇合”,敦誠詩中有“勸君莫彈食客鈇,勸君莫叩富兒門”,大約都是指曹雪芹這一時期的生活而言。曹雪芹到西郊后結(jié)交了一位好友,姓張,字宜泉,旗人,以教私塾為生。他的家庭多故,嗜吟好飲,坎坷窮愁,孤獨(dú)憤激。其傲骨壯懷、詼諧放達(dá),與曹雪芹有相似之處,因此二人情投意合。在他的《春柳堂詩稿》中,有七首詩(如《和曹雪芹西郊信步憩廢寺原韻》)專門寫他跟曹雪芹的交往。
乾隆十九年(甲戌1754年),《紅樓夢》初稿于此年或后寫成,有“一事無成,半生潦倒”字樣。曹雪芹友人于景廉(字叔度,江寧人,從征傷足)難于謀生,自京來訪。雪芹初次以扎風(fēng)箏的技術(shù)教于他,幫助他解決了生計問題。此事約在是年或稍后。
乾隆二十一年(丙子1756年),脂批于庚辰本第75回前記云:“乾隆二十一年丙子五月初七日對清。缺中秋詩,俟雪芹。”是為當(dāng)時書稿進(jìn)度情況。
乾隆二十二年(丁丑1757年),二月,敦誠(時方24歲)因侍親隨任(到山海關(guān)稅卡做司榷小官)。秋天,敦誠作詩《寄懷曹雪芹》,其中“揚(yáng)州舊夢久已覺”句下自注“雪芹曾隨其先祖寅織造之任(疑為其后人所加)”。
乾隆二十三年春(戊寅1758年),曹雪芹遷居白家疃(在西直門外約50里),蓋了四間茅屋定居下來,直到去世。據(jù)敦敏《瓶湖懋齋記盛》(“懋齋”是敦敏的齋名,“瓶湖”即北京宣武門里西南城角的太平湖)記載:曹雪芹的住處“有小溪阻路,隔岸望之,土屋四間,斜向西南,筑石為壁,斷枝為椽,垣堵不齊,戶牖不全,而院落整潔,編籬成錦,蔓植杞藤……”
乾隆二十四年(己卯1759年),冬,脂硯齋開始四評《石頭記》,稱“脂怡本”(怡親王府藏本),又稱“己卯本”。脂評中注明“己卯冬”之批語共24條。約在是年或后,曹雪芹曾南游江寧。南游原因不明,可能是因家住南京60年之久,去看望落戶的族人,也可能為其他家務(wù)私事。傳曹雪芹曾于此時前后任兩江總督尹繼善(1695-1771)的幕僚。尹繼善請雪芹為幕的經(jīng)過也有待進(jìn)一步考查。這次去江寧,閱歷山川,憑吊舊跡,聽話往事,豐富了曹雪芹的生活。張宜泉有《懷曹芹溪》一詩,當(dāng)作于雪芹南游期間,詩云:“似歷三秋闊,同君一別時。懷人空有夢,見面尚無期。掃徑張筵久,封書畀雁遲。何當(dāng)常聚會,促膝話新詩。”
乾隆二十五年(庚辰1760年),今存“庚辰本”《石頭記》,皆“硯齋四閱評過”。自第五回起兼有“庚辰秋月定本”或“庚辰秋定本”字樣。
乾隆二十六年(辛巳1761年),曹雪芹由金陵返京,友人詩每言“秦淮舊夢人猶在”,“廢官頹樓夢舊家”,皆隱指《紅樓夢》寫作。初秋,敦敏寫過一首懷念友人的詩,其中有“故交一別經(jīng)年闊,往事重提如夢驚”之句,可能是指雪芹南游、經(jīng)年未歸而言。重陽后不久,敦敏偶然到友人明琳家養(yǎng)石軒閑話,“曹君沾別來已一載馀矣,偶過明君琳養(yǎng)石軒,隔院聞高談聲,疑是曹君;急就相訪,驚喜意外!”同年雪芹前妻已死,續(xù)娶。
乾隆二十七年(壬午1762年),敦敏有《配刀質(zhì)酒歌》“秋曉遇雪芹于槐園”,記雪芹秋末來訪共飲情況。曹雪芹給敦誠所作《琵琶行傳奇》題詩。楊鐘羲《雪橋詩話》:敬亭嘗為《琵琶亭傳奇》一折,曹雪芹(沾)題句有云:“白傅詩靈應(yīng)喜甚,定教蠻素鬼排場。”雪芹為楝亭通政孫,平生為詩,大概如此,竟坎坷以終。甲戌本第一回有“能解者方有辛酸之淚,哭成此書。壬午除夕”字樣的評語。春二月末,敦敏詩邀雪芹三月初相聚(為敦誠生辰)。
乾隆二十八年(癸未1763年),除夕,曹雪芹去世。敦誠挽詩“曉風(fēng)昨日拂銘旌”,“四十蕭然太瘦生”,皆為史證。敦誠《挽曹雪芹》詩兩首(據(jù)《鷦鷯庵雜記》抄本),其一云:“四十蕭然太瘦生(《四松堂集》刊本作“四十年華付杳冥”),曉風(fēng)昨日拂銘旌(刊本作“哀旌一片阿誰銘”)。腸回故垅孤兒泣(自注:前數(shù)月伊子殤,因感傷成疾)(刊本作“孤兒渺漠魂應(yīng)逐”,注同),淚迸荒天寡婦聲(刊本作“新婦飄零目豈瞑”)。牛鬼遺文悲李賀,鹿車荷鍤葬劉伶。故人欲有生芻吊(刊本作“故人唯有青山淚”),何處招魂賦楚蘅(刊本作“絮酒生芻上舊垌”)。”其二云:“開篋猶存冰雪文,故交零落散如云。三年下第曾憐我,一病無醫(yī)竟負(fù)君。鄴下才人應(yīng)有恨,山陽殘笛不堪聞。他時瘦馬西州路,宿草寒煙對落曛。”此首刊本無。敦敏作《河干集飲題壁兼吊雪芹》(河干指潞河,敦敏家墓地在此,李煦家墓地亦在此。有人說,曹家通州本有典地,其墓地似有在東郊可能),張宜泉作《傷芹溪居士》(自注:其人素性放達(dá),好飲,又善詩畫,年未五旬而卒)。
乾隆三十一年(丙戌1766年),敦敏任右翼宗學(xué)副管。敦誠補(bǔ)授太廟獻(xiàn)爵的官職,他自云“承母旨”才做官的,他的母親1771年死去,他1773年即辭官。同年,敦誠才和永忠相識。永忠1770年任右翼宗學(xué)總管,與敦敏共事。
乾隆三十二年(丁亥1767年),敦誠叔父墨香(《紅樓夢》的愛好者,收藏者)把《紅樓夢》借給永忠閱讀。永忠作《因墨香得觀紅樓夢小說吊雪芹三絕句》,中云:“傳神文筆足千秋,不是情人不淚流。可恨同時不相識,幾回掩卷哭曹侯。”此三絕句上有瑤華(乾隆的堂兄弟,永忠的堂叔)批語:“此三章詩極妙。第《紅樓夢》非傳世小說,余聞之久矣,而終不欲一見,恐其中有礙語也。”
乾隆三十六年(辛卯1771年),甲戌本第一回有署“甲午八月(或曰甲午人日)淚筆”的評語一條。屬脂評。因?yàn)榕Z中有“:“……書未成,芹為淚盡而逝;余哭雪芹,淚亦待盡……唯愿造化主再出一芹一脂,是書何幸,余二人亦大快遂心于九泉矣”之說。
乾隆四十四年(己亥1779年 ),敦誠《寄大兄(敦敏)書》中說:“每念故人如立翁,復(fù)齋,雪芹,寅圃……不數(shù)年間皆蕩為寒煙冷霧……”,表示對故友的懷念。
乾隆四十五年(庚子1780 年), 敦誠為故人遺作詩文集《聞笛集》題詩,詩中兩次提到曹雪芹,一云“詩追李昌谷”,一云“狂于阮步兵”!堵劦鸭分斜赜醒┣墼娢模绰動袀鞅。
乾隆五十年(乙巳1785年),《乾隆抄本百廿回紅樓夢稿》(“夢稿本”,有影印本),這是在程偉元、高鶚活字本(1791)之前的一百廿回舊抄本。其中前八十回的底本是脂硯齋本。
乾隆五十三年(戊申1788年),高鶚作七絕一首,題目是《重訂紅樓夢小說既竣題》:“老去風(fēng)情減昔年,萬花叢里日高眠。昨宵偶抱嫦娥月,悟得光明自在禪。”
乾隆五十六年(辛亥1791年),程偉元、高鶚(約1738—約1815)萃文書屋活字印本《紅樓夢》(程甲本)問世。敦誠卒,五十八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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