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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商隱《登霍山驛樓》賞析
《登霍山驛樓》作者為唐朝文學(xué)家李商隱。其古詩全文如下:
廟列前峰迥,樓開四望窮。
嶺鼷嵐色外,陂雁夕陽中。
弱柳千條露,衰荷一面風(fēng)。
壺關(guān)有狂孽,速繼老生功。
【注釋】
廟:指霍山的岳廟。
迥:遠。
樓:指驛樓。
窮:盡。
鼷:一種小老鼠。
嵐:山間的霧氣。
陂:池塘。
露:指將要凝成露水的濕潤水汽。
一向:一派。這兩句的意思是:日暮的霧氣濕潤著千條弱柳,蕭瑟的秋風(fēng)吹響衰敗的荷葉。
壺關(guān):古關(guān)隘。因為山形像壺,在此設(shè)置的關(guān)隘就叫壺關(guān)。故址在今天山西省長治市東南。此處指劉稹的老巢潞州。
狂孽:指劉稹。
孽:罪惡。
【賞析】
霍山,在今霍州東南。公元844年(唐武宗會昌四年)秋,討伐藩鎮(zhèn)劉稹的戰(zhàn)爭還在持續(xù)。詩人此時居母喪,路經(jīng)此地,登驛樓有感,寫此遣懷。
詩前兩句寫登樓望遠。登上驛站的樓臺,四處眺望,岳廟之前,一座座山峰緊緊相連。在這里,山下所有的景象盡收眼底。“四望窮”引起下文,中間四句寫景皆由此而出。秋日登高,自古多是悲寂寥,所見之景,是一片荒涼蕭瑟,所生之感沉郁濃厚。
三至六句為自然景物的描寫。遠遠望去,群山環(huán)抱,煙霧繚繞,隱約可見一些小鼠在來回活動。夕陽映射下的小池,無數(shù)大雁早已飛來。傍晚的霧氣打濕了萬千柔弱的柳兒,瑟瑟秋風(fēng)吹向那已衰的荷葉。詩人眼前之景,一片灰暗,觀之不免令人心生寒意。景物的描寫,最終歸結(jié)為情感的寄托。大雁奈何只棲息池邊,而小鼠卻占據(jù)山嶺要地,“一明一暗,言在此而意在彼”,為下文敘事抒情埋下伏筆。本來可愛的柳兒和美麗的荷葉卻遭到霜露和秋風(fēng)的摧殘,“四望蕭條,民物凋耗之景”,這一切都是藩鎮(zhèn)之亂帶來的社會凋敝的觀照。景物描寫,顯出了詩人愛國的堅定立場和對劉稹的憎惡之情。
“壺關(guān)有狂孽,速繼老生功!笔钦f盤踞在壺關(guān)附近的劉稹十分猖狂,期望霍山神使能像當(dāng)年幫助李淵斬殺宋老生那樣,幫助國家早日滅掉叛鎮(zhèn)劉稹。據(jù)《舊唐書·高祖紀(jì)》:李淵起兵反隋,隋將宋老生駐守霍邑(今山西霍縣)拒李淵,因大雨連綿,運糧不便,李淵決定退兵,李世民力勸乃止。這時,有一白衣老人求見,自稱是霍山神使,要李淵于八月雨停時,從霍邑東南出兵,到時他將相助。李淵依言進軍,果然斬殺了宋老生。詩人運用歷史典故,表達了自己希望朝廷早日平定劉稹的情感。“速斷”二字尤為凸顯這一心境,快速斬斷之,內(nèi)心情感強烈。國家遭難,亂賊猖獗,百姓困苦,詩人不僅僅局限于一己之利,關(guān)心朝廷政事,心系天下蒼生,愛國情懷尤而未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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