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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這山是那山散文
從前，我不喜歡山的，是的，我一直不怎么喜歡山的。
山硬硬的，冷冷的，阻隔著交通，把貧窮和閉塞留在了山里。山總是有種威壓的感覺，讓人窒息。然而，生活中卻因為這種那種的原因，我們經(jīng)過這座山又到了到那座山。
可是我不喜歡山的，只是，怎么卻突然想起了很多很多的山。
家鄉(xiāng)的山，矮矮的胖胖的，像溫和的村婦。迎來太陽，目送走披星戴月的勞作。被山圍護(hù)起來的，是平展展的田野和農(nóng)舍。山是最平凡的最不變的守望，無論多久回去，她都在那里。
在我工作的那里的山，四處聳立著，顯得更高一些，它們陌生地草長鶯飛著，蒲公英張開小傘都飛走了，我還偶爾在山上頂著風(fēng)，看不見故鄉(xiāng)的景致。然而久了卻也覺得那里的山也是包容的吧，容許我的感傷混合著鄉(xiāng)愁對他保持著距離。
想起去九寨溝時那里的山，那凌厲的山棱隨時準(zhǔn)備越過車窗殺將過來似的，在所謂的山路十八彎里，檢驗著我們這些入侵者的意志。海拔在四千米以上的高山用它輕微的高原反應(yīng)來搖晃著我昏睡的頭顱。然而那絕處的風(fēng)景卻會讓我一輩子都顫栗吧。那里的山是神靈，守住的是仙境。在安居下來的一個月里，我則每天享受著抬眼便看到白云繞青山的情致。那是山的善良和獨(dú)特的溫情嗎？
去廣州的時候，路過桂林，那里的山那么獨(dú)立，每座山都像一個王國。讓我驚訝于他們那種強(qiáng)硬而孤絕的意志。他們就那么一路就那么震撼著我的思維，同時也提醒我，我是出發(fā)了，是在路上了。
去新疆的時候，從南方到北方，翻過秦嶺，才知道山南山北兩個世界，這時山是屏障。我想山也會偏心的吧，把大把大把的旖旎留在了南方，讓四季都有春的綠意。而我幸運(yùn)地成為受恩澤的其中之一。它對于北方，我想大概有它另外的寓意吧，是磨礪北方的意志嗎？然后看到新疆的山，總覺得遠(yuǎn)遠(yuǎn)的，荒荒的，帶著莫名的傳奇色彩，山上大概佇立著舊時的古堡，長著駱駝刺，盛產(chǎn)雪蓮和牛羊馬匹。在山頂可能還注著一個湖，湖里貯的是天山的夢。
還有哪里的山呢？無數(shù)不認(rèn)識的山，有名無名的山，因為一尊佛，因為匯集的石刻藝術(shù)，因為宗教，因為盛產(chǎn)茶葉，因為某種礦產(chǎn)資源，因為云海，因為雪，因為原始森林，因為險峻，因為一個又一個的歷史名人或傳說，因為太多的因為我們路過無數(shù)的高山，記住了他們，淡忘了。然后更多地把大山留給他最淳樸的原住民。
我現(xiàn)在所在的這里，是在翻越一個叫泥巴山的大雪山之后抵達(dá)的大崗山山里。大渡河水清幽地流過一個叫挖角鄉(xiāng)的小鎮(zhèn)！如果不是某種原因，我永遠(yuǎn)不會在這里留下印記。在今年冬天所有的地方都在喊著雨雪紛飛的日子里，這里海拔近2000米的重重大山卻溫暖地把我們圍護(hù)起來，阻隔了寒冷和風(fēng)雪，陽光翻山越嶺而來。
嗬，寫到這里才覺悟，本來以為只愛水的，其實又怎么會不愛山。不愛就不會有那么清晰的記憶，不愛又怎么會在記憶和文字里覺醒。甚至看到那些大山的子民，那些淳樸的彝族人，藏族人，羌族人，維族人，哈薩克人，當(dāng)他們對著你和善地微笑，那陽光在臉上留下的印記似乎都可以再次反射出光芒，那種純凈是永遠(yuǎn)都不會忘記的啊！
也許，我只是從來不曾意識到我是喜歡山的吧，即便在責(zé)怪它把貧窮和阻塞遺留下來的時候，我更悲憫的是大山的子民的命運(yùn)。對于阻塞的理解，大山不是同時封存了絕好的風(fēng)景和最淳樸的人民嗎。而在今年，大山封存的，是照在我身上的這些陽光，我怎么可以不感激呢！
從前我不喜歡山的，在很久很久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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