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痕經典散文
清晨,天空刮起一陣狂風,揚起漫天的塵土,席卷著陣陣烏云。眼看就要下大雨了,我從床上一骨碌爬起來,去關上窗戶。這時候,我的耳邊響起了賣西瓜的吆喝聲:“大西瓜嘞,一塊錢一斤,快來買啊,又大又甜的西瓜嘍!”多么熟悉,多么親切的叫賣聲啊。我低頭看了看窗外,是一對夫妻正在樓下賣西瓜。他們今天看起來似乎并不像往常那樣忙碌,男的站在路邊叫賣,女的坐在車上挑揀著西瓜。因為馬上就要下雨了,風里透著一股水汽,讓人感到涼絲絲的。買西瓜的人寥寥無幾,偶爾有人來光顧,也只是問問而已。說實話,我平時很少買西瓜的,F(xiàn)在的西瓜都是化學藥劑催熟的,一點兒甜味都沒有,吃起來也不解渴。早已沒有兒時在自家的瓜田里吃得那么香甜的西瓜了。
風一陣緊似一陣,烏云漸漸籠罩了半邊天,大有“黑云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的架勢!斑@天氣變化真快啊!昨天還是烈日炎炎,酷暑難耐,想不到現(xiàn)在就這么涼爽了。要是能下一場透雨就好了,莊稼都快渴死了!币粋過路的人好像自言自語地說。賣西瓜的女人看了一眼過路的人,接過話茬說:“好是好,總算清涼下來了。只可惜我們一大早飯都沒來得及吃一口,就匆匆忙忙去農貿市場販來了一車西瓜,現(xiàn)在卻賣不出去了。這大熱的天,西瓜一擱就會變質的!迸丝嘈χf:“雖然我們夏天賣西瓜很辛苦,起早貪黑,日曬雨淋,你看我家人臉上曬得像包公一樣。但是我們能掙點錢過日子,供小孩讀書,就是再苦再累我們都不怕?墒乾F(xiàn)在西瓜沒人買了,這可怎么辦啊?”聽了那女人的話,我不由地想起了賣炭翁“可憐身上衣正單,心憂炭賤愿天寒”的辛酸和無奈。于是我對妻子說:“我去買一個西瓜回來吃,好不好?”“你有毛病啊!這么涼爽的天還買西瓜吃?”妻子嗔怪道。我笑著說:“好長時間沒吃西瓜了,我今天就想吃一口西瓜解解饞!”說完,我飛快地跑下樓去。當我氣喘吁吁地對賣瓜的夫妻說給我來一個大大的西瓜時,他們緊鎖的雙眉稍微舒展開了。女人利索地給我挑選了一個最大的西瓜,男人接過西瓜給我過了稱。在我付錢的時候,我能明顯地感受到夫妻倆的`熱情和謝意。
我提著西瓜回家后,依然在窗前注視著這對賣西瓜的夫妻。這時候,狂風裹挾著烏云,雨終于如黃豆般撒落了下來,霹靂啪啦地打在地面上。他們連忙拉起花皮油布蓋在的西瓜上,然后男的在前面拉車,女的跟在后面使勁推著。頃刻間,大雨傾盆,水流如注。雨水淋濕了他們全身,到處白茫茫的一片,地面上積起了起腳深的水,好似水漫金山。他們的背影漸漸地消失在茫茫的雨幕中了。
我的眼前模糊了,雨水順著窗戶玻璃,如涓涓溪流,形成一道道雨痕,無聲地流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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