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遇經典散文
纖纖的手指輕輕地撫摸著那讓人癡迷卻又十分空靈的地帶,還沒有來得及分辨是緣份還是冥冥中的注定,你便跳入了我的眼簾。不知道是我經不起夜的誘惑還是你忍不住心的孤單,從此我就與這種邂逅深深地糾纏住了那虛無縹緲的纏綿。
秋,漸漸變得深了,我腳下的這片土地已經染上了中年的滄桑。香蕉采了一茬又一茬,山坡上也睡滿了成熟的南瓜,辣椒紅的就像婚車前爆竹的肢體,豐腴的甘蔗馬上也會上架。迎著菲菲細雨,我?guī)е聠,撐著寬大的傘,卻望不穿一屏之隔的天涯。身邊的婆娘竹,正適宜地向我賣弄著它的蔥蘢,那肢體、那線條、那煽情,宛如沒經熏陶的女人一樣,讓人沉醉,讓人無所適從。
彎彎的山路,一直向前延伸著它那消瘦的身子。路邊的桉樹搖著濕漉漉的發(fā)梢,就像搖著我的嘆息,更像搖著我的輕愁。踩著泥濘,我想再離你近一點,轉角處的紫薇花卻遮住了我的視線。它有著蘭的清純,有著白云的夢,有著芬芳群中別致的美,默默地撫摸著它的軀體,那淡淡的馨香便趁機滲入了我的心魂。它用枝丫偷偷地撩著早晨的客人,看這姿態(tài)似乎想要釋放那悄然而來的情愫,想要去創(chuàng)造一個驚人的神話,隨風私奔,殉情天涯。我不敢再描述下去了,我怕我的帥氣會招惹到它,會碎了它的家。于是,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把它的所有嫵媚都保留下來,做成回憶的相框,掛在眉梢,掛在心間,掛在未來的歲月。因為,在心與夢的焦灼中,只有我才能深深地體會到,那是一種分割不了的情懷,那是一生都做不完的夢。
忽然,有一個念頭電光石火般閃現出來,我想去看看山腳下秋風中的蓮花。說到蓮花,對它我有一種深深的糾結和酸楚,我喜歡它內含的純潔與潛在的奔放,尤其是風雨里搖曳的樣子。這時候,雨好像讀懂了我的心意,慢慢地不再成線,不再嘀嗒,最后歸隱在了群山之中。隔著池塘邊的圍欄,我把心動放在了眼角,那朵朵的蓮花,五顏六色,就像是滯留在我夢里的你的容顏與裝扮。紅的就是你的唇,粉的就是你的臉,白的就是你的長裙,黃的就是你的披肩。想著,想著,我感覺我的心早已碎了,碎的如三月的柳絮,如九月的蘆花,更像冬天的飄雪,每一瓣都牽掛著天涯。不知道從哪個時刻,我學會了等待和守候。春天里,蓮叫幼荷,只有初成的莖葉,但是隨著昨日的離去,荷變的豐盈而秀氣,也有了情竇初開的芳齡。那時候,蓮漸漸變成了蕾,那模樣勝似仙界的美女,水靈又單純,我就是把它說成是人間最美也不為過。慢慢的,蓮如二八的佳人,到了待嫁的時間。于是便引來蝶蜂飛舞,畫船悠悠,瞬間便被采花大盜采摘得所剩無幾。后來,或許是蓮的堅強,或許是天意的安排,或許是時間的錯付,秋天里也有了蓮花的身影。最后的最后,蓮已有了孩子,有了落腳的地方,但是它的心一直都是苦的。
荷塘里很多值得記憶的東西都隨著秋風在變,有的變得蒼黃,有的變得干枯,有的變得低迷。握著畫家的筆,我想涂鴉一幅蓮的變更圖,卻不知從哪里下手,因為它的一生早已種在了那寬闊的心海里。于是,我就學起了詩人,從記憶的淺陋里一個一個地扒著久違的文字,笨拙地寫著它一生的點點滴滴,以及它每一秒的變化和心情。
我從愛的縫隙里捕捉著四季的交替,然后用失落的悲歡做鋪襯,剪成小片段收在了這薄薄的空間里,有詩,有詞,也有歌。你的所有都被我指指點點了好多年,有關心,有批評,也有奉勸,但更多的是留言。我和你的相遇,恰似彼此的生日,翻了又翻,拉長的卻是經年。我看慣了轉身,聽盡了誓言,然而在紅塵的角落,你的身邊,隨時都可以看見一地干癟的用嘴敘說的緣。
在這五寸的屏幕下,跑了多少當初,添了多少變遷,失了多少矜持,冷卻了多少纏綿。如今,我淡定了,即便能望穿天涯,即便能談笑風生,即便能相約同行,心之一隅呢?或許,你早已放飛了永恒,放飛了繾綣,哪怕是在無人的時候一而再的淚水磅礴,哽咽連連。
看著群山擁疊,水天相接,花鳥相依,我的心中豁然開朗,難道這景色不是另一種收獲嗎?今天,我的心,城門大開,不再去封閉任何地方的闖入者,因為,我可以收留春天的蒲公英,夏天的螢火,秋季的蟬蛩,還有那冬天里梅花的落紅。今天,我是在思念里劃開昨夜的守候,回首指間遺漏的時光,這種相遇卻讓一切走向了沉淪。說到最后,傷到未來,我不得不踏上離別的路。
風,有點冷,薔薇顯然在發(fā)抖,我知道它已習慣了守在秋天,習慣了多變的季節(jié),這無奈和我很相似。寫到這里,我感覺好累,真的好累!你每多一次回避,就等于是多一次拒絕我與命運抗爭的信念。
這條看不見結果的路,我們已經走了很久很久,你卻一直沒有準備嫁出自己,你的回答飄渺迷離,你的退卻在逐步遷移,遠方!熒屏下,我仿佛又聽見了孤雁悲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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