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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運現(xiàn)代散文
一
我能想象在夜里,當所有的燈光已熄滅,所有的汽車停止轟鳴,所有白日的那些喧嘩的、人為的聲音都已靜止的時候,而恰好在這樣的一個夜里,我也正好從夢里驚醒,在朦朧中思緒亦漸漸清晰,周遭一片黑暗,那么,我第一眼瞧見的是什么呢?唯一的景點便是那被我睡前,拉開的二尺多的窗帷了。
命運常常安排我在那樣的夜里,在被遺忘的角落里,在漆黑一片甚至有些恐懼的夜里,只有那二尺多一點的朦朧月色,讓我心生暖意了。而在那一刻,我心懷感激,感謝上蒼賜予我的、于你們看來是很幼稚的舉措:我總要、一定要拉開那層薄紗才能入睡的這個毛!
即便偶爾忘了,即便我已熄燈上床入睡,在躺下床的那瞬,還是忍不住喊那人幫我拉開窗簾,把那微弱的光透一些進來,那人也有懶的時候,我也不敢過分責備,這畢竟是我的喜好,不能強求于他亦和我一般的愛著相同的嗜好。這樣,只能自己摸黑了,因從我睡的地盤過去,要轉(zhuǎn)一個彎,常有不小心撞疼的時候,但只要看到那淡淡的月光浸染我一屋,心便踏實著,仿佛惟有那樣,方能安然入夢!
二
一直渴望做個蓮荷般的女子,端坐在時光的彼岸,尋找我那蓮荷般的知己,或許她一直在某個地方等著我,等我再次與她邂逅的那一瞬,做段高山流水的知音人。生如蓮荷心,死作琴臺魂!
多少個月夜,多少次我凝望遠方,那慢慢升起的月兒,如明燈,照進我的心底,使我不由一次次淚濕盈眶,我親愛的朋友,多想在我還算年輕的今朝,再次聽你嘮叨,聽你把流年輕嘆!而時光,已經(jīng)如流沙,把你我卷到未知的地方。
到底所為何故,心緒一直無法寧靜。白日那些令人煩郁的事情一再纏繞著我,使我不得不承認,命運,從來都是拙劣多于光亮,而我,親愛的朋友啊,我該用什么樣的心去接納命運反復(fù)賜予的憂傷與快樂?
我無力與命運抗爭,我亦不愿再去爭奪,我更不愿只做那個憂傷的婦人,我只愿在快樂的時候還記得微笑,在一朵綻放的花兒面前記得俯首、和深深感謝上天賜予人世的美麗!我只愿,在我有些蒼老的時刻,回首親愛的朋友你,還一如從前,伴我身側(cè),陪我喜泣!
如若歲月,一直是流沙,她會不會卷走心中所有的哀痛與快樂?而那時,那個曾經(jīng)盛滿心事的女子,還有沒有今夜的思緒?如若流轉(zhuǎn)的時光,亦不再令她感動與憂傷,那么,她將還剩下些什么可以珍藏?空洞與空靈?還是微笑記下的點滴惆悵?
三
我還有多少話兒要傾述,我還有多少感慨如流水不停,世間的美,我沒有一樣不愛惜!可是為何?到后來留下的總是難盡如意?難道重視一個人一定得喊出來?寡言的我,除了愛寫幾個字,還能拿什么表白?
我的親人,我愛你從不曾改變!一如你少年模樣,總是年輕的活在我心內(nèi)!而我們的人生是如此的不同,你我始終航行在相反的方向,盡管如此,那滴血脈已化作溪流涓涓流淌,無論天涯海角,那流著的血液,總是在剎那,溫暖著我那有些干涸的心田,因這世間,除了美麗的愛情和朋友之情,那份親情一樣占據(jù)著我的心海,不可分割,而為什么?你們一定要把他們混為一談?彼此煎熬!
四
沒有什么,被無端的怨懟更委屈的了。如若你是找一個宣泄的對象,我一定默默忍受!此后,我將盡可能不言,只要你愿意,只要你高興,說吧,我無妨!趟過憂郁河的女人還有什么不可以承受?
很懊悔,為什么要像一只母獅子,那樣的針鋒相對,為什么我不能沉默一點,現(xiàn)在,或許你也被無情的語言灼傷,我一樣難以避免。如若冷靜一些,此刻,可能只是我一個人在舔著受創(chuàng)的傷口,而那樣的結(jié)局,有什么不一樣?不總是傷到了么?一個人痛總好過兩個人的傷吧!
連日的突發(fā)事情太令人措手不及,我沒有辦法安靜。我的親人,刀子般的話語已經(jīng)如水潑出去,我不能阻擋你的怪罪,但是,如若可以,請你念及那血管內(nèi)歡快的相同的血液,還是請你原諒我吧!就像我不計較你了一樣,好么?
五
夜,是這樣的沉靜。除了蟋蟀不知疲倦的低唱,再無別的聲響。我豎起耳朵,聽得如此分明。仿佛不那樣,便要錯過那場盛大的演唱會似的,我不想錯過每一場演出,我不想在我還有點熱情的思維里錯過每一次美麗!人世所感動的一切,我都不愿錯過啊!
一切仿佛已經(jīng)靜止,是波濤來臨之前的停頓么?還是要為了更兇猛的卷走流沙,而不惜后退千里萬里?只為了更有力的向前沖么?
不管不管,蟋蟀們好像累了,不知何時停止了低鳴,我也倦了,睡吧,睡吧,唯有睡,是一場惟美的醉!多么寧靜,多么讓人不忍驚擾!盡管世上或許有很多暗流,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涌動著,我依然只想安靜的去睡……不問俗世孰是孰非,我始終相信冥冥之中,一切,命運自有它的定斷與安置!
夜真安靜!只有月亮溫柔朦朧的照著我的窗欞。這樣的夜如一池蓮荷靜謐美麗,我愿用蓮荷的心一直守在歲月的盡頭,即使命運行走的極為拙劣。但,只要那里有你、有我,有花、有草、還有木;有山、有水、還有通向心靈的那一條路。那么,所有的不堪還可以侵襲我那如蓮的的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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