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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念父親經(jīng)典敘事散文
今年的冬天來的有點早,昨天的一場雪不期而至,始料不及,即刻讓人嘗到了冬的滋味。姐的一個電話讓還在季節(jié)交替中尚未回過神的我恍然明白,原來又到農(nóng)歷十月一了,按風(fēng)俗要給父親送寒衣了,每到這個時候,一顆心就會沉痛起來,滿滿的是懷念和牽掛。父親,自您走后,女兒已為您已燒了三載寒衣,冥冥之中不知遠(yuǎn)在天國的你收到?jīng)]有?您還冷不冷?
記得還是中秋節(jié)和哥一起去看的父親,走進滿是青松和樹上還掛著蘋果的山坡,看著那一堆壘起的黃土上已長滿了青草,我再也無法抑制住內(nèi)心對父親的思念,往日父親對我的溫暖和關(guān)愛歷歷再現(xiàn),頃刻間,淚如泉涌……看著前年我們兄妹親手栽的松柏已在父親的家院周圍長的郁郁蔥蔥,想象著父親也許在那邊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我的心終于有些許慰藉。
父親為人誠懇,善良正直。為了生計他和母親結(jié)婚不久后就去玉門做了石油工人,父親也讀過幾年書,在那里還混了個管理,后來有了我們兄妹又回到了老家。誰知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我還年小的時候,母親就因病過早的離開了我們,這給上有老下有小已不堪重負(fù)的父親雪上加霜,但是堅強自信的您沒有倒下,是堅持和毅力支撐著您七尺的身軀早出夜歸。您在菜園子里種過瓜果和蔬菜;在大隊里干過文書;在西安和成都做過皮毛生意;也在蘭州販運過雞蛋。您勤儉一生,為的是讓我們過上好的生活。
也許我是兄妹中最小而且是離過媽媽最早的緣故,我們兄妹四個中,父親最疼我,且哥哥姐姐年紀(jì)和我相差近十歲左右,所以我自然成了父親心里的寶貝荷兒。
幼年的我,是您用汗水和辛苦換來了白面和牛乳哺育我成長。
童年的我,是您用溫暖的雙手捂熱了我失去母愛的心。
少年的我,突然在教室暈倒抽搐的緊急時刻,是您冒雨騎著自行車趕來學(xué)校帶我去醫(yī)院,焦急的等著醫(yī)生的診斷,給了我平穩(wěn)健康的初中三年。
上了高中,您期望我能考個好大學(xué),一直默默地支持鼓勵著我,自己再苦再累也要供我上學(xué),可不爭氣的我因頭痛在考場發(fā)揮失常而與大學(xué)校門失之交臂令您惋惜不已。最后在大哥的支持和建議下,您還是送我上了醫(yī)校,可我分明從您的眼角看出一絲失望。您說:“爸爸辛苦了大半輩子,希望我的荷兒將來有一碗輕松的飯吃,爸也就心安了”。我默默無語,眼里流下的是心痛和悔恨的淚水……
成年后,我們兄妹都有了自己的工作和家庭,該是您安享晚年的時候了,可親愛的您卻倒下了,我知道您是累倒的,噩耗傳來您得的是癌癥,雖然我們沒有告訴您,但您還是隱約感覺到自己的病情,只是倔強好強的您只字不提。哥送你去蘭州最好的醫(yī)院請了最好的專家給您做了手術(shù),醫(yī)生說手術(shù)后能維持您三個月的生命。我們兄妹便輪流日夜守候在您的身旁,記得您身子那么虛弱,連說話的半點力氣都沒有,無情的病魔肆無忌憚的摧殘著您的身體,可您卻沒呻吟一聲,只是在非常非常痛的時候示意我給您打上一針。直到堂堂一米七八的男兒只剩下皮包骨頭。看著您卷縮的身軀我能抱起,女兒只有掩面哭泣,恨自己沒有回天之力,來挽救我親愛的爸爸的生命。直到您生命的最后一刻,女兒還緊緊拉著您冰涼的雙手,可父親您還是走了,女兒眼睜睜的看著您走了,您,就這樣走了……
此刻,我才真切的感受到,樹欲靜而風(fēng)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的真正含義。
父親,您離開我們已經(jīng)整整三年了,在這三年期間里,大哥在醫(yī)院也小有成就還當(dāng)了領(lǐng)導(dǎo),今年被評為甘肅省名中醫(yī)。二哥辦的廠規(guī)模也比以前擴大了,生意一年比一年好。我和姐姐家庭和睦幸福,兒女健康成長。您的君子蘭我抱回家悉心的養(yǎng)護著,照料著,還生出了幾瓣嫩葉子。父親,您應(yīng)該放心了吧。
寒冬的又一次來臨,雪花輕輕地舞動著靈性,此刻的心無比清亮透明,因為我知道,生命的價值在于一瞬間的滑落,一瞬間的永恒。雪花落在臉上感到絲絲清涼,冷,只是表面現(xiàn)象,骨子里流動的依然是父親溫?zé)岬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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