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書者言-文言文
余喜遷新居,特制一大書柜,藏書九百。每每拂塵拭灰,視如珍寶。閑來慢讀細品,其樂無窮也。
一日,忽見書參差不全,大驚。問夫,夫則曰:“有密友來訪,借之,妻莫怪也!庇嗖粣,警示曰:“下不為例!
另一日,親戚登門,見書柜之書甚羨,臨走取十余冊,余無奈與之。
又一日,文友到訪,一番暢談情投意合。文友一時興起,欲觀書柜之藏書,余暗驚,只得笑臉相陪。
殊料友觀書畢,辭行,竟無借書之意。余心下大奇,問曰:“鄙人之書汝皆有乎?”
答曰:“非也!
余更奇,問曰:“為何不借閱一二耶?”
友哈哈大笑:“道理有三:吾觀汝之書,雖年長日久卻本本如新,撫之,則纖塵不染,翻之,偶夾有書簽,足見汝為惜書之人,君子不奪人所愛,此其一也;吾亦惜書,每每有人借書不忍與之,然礙于情面又不忍拒之,借書與人實屬無奈,將心比心,汝必也如此,‘已所不欲,勿施于人’,此其二也;吾生意繁忙,借書無暇欣賞,耽擱必久,久不歸還,必失信于人,此其三也!
余亦笑,擊掌曰:“真乃知音也!”
遂有感曰:“非吾等吝嗇,實乃借書者無書德也!夫之密友借書,時隔半年未見歸還;親戚借書十余冊,所還者四五,皆皺角折頁面目全非,豈不令人心痛哉?書乃雅物,賞書之人方惜之,俗人則籍以消遣,何惜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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