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業(yè)作文的字數(shù)接送
每每寫作文,總會遇到一個問題,字數(shù)。無論是平時作文,還是考試作文,往往都會有個字數(shù)的限制,接下來小編為你帶來畢業(yè)作文的字數(shù),希望對你有幫助。
“寫一篇不少于500字的文章”,“字數(shù)不少于600字”。這個字數(shù),當然是底線。尤其是在批改試卷的時候,這個“硬性指標”往往會讓少數(shù)學生的分數(shù)雪上加霜,慘不忍睹。
據(jù)我觀察,一般情況下,字數(shù)問題其實并不是很嚴重,學生盡管在寫作時看到這個字數(shù)要求會有些壓力,但真正寫起來,除非比較落后的學生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外,大多數(shù)學生都會做到的。有時學生的作文明擺著已經(jīng)言盡詞窮了,出于“字數(shù)”要求,不得不采取拉伸措施,加上一些廢話,結果這個結尾是狗尾續(xù)貂,又臭又長。記得我小時候作文的時候,遇到這種情況,每每使出絕招——發(fā)宏愿。那時最常用的是,不管什么文章,結尾總是“今后如何如何”,害得每篇文章總要套上一個“表決心”的尾巴。至今,我看到文章的結尾寫“今后”就會反胃。還有學生在寫作時,頭腦中老想著這個問題,經(jīng)常在寫作過程中注明“此處250字”,或者在結尾注明“601字”,好像在提醒自己,也好像在提醒老師,“我的字數(shù)達標了”。
這樣的作文是擠牙膏式的?梢韵胂螅@樣寫作文,其中的樂趣還有多少。
這部分中等偏下的學生的寫作問題才是我們應該多多關心的。牙膏之所以難擠,大多時候是牙膏不多了,或者是沒有了。后進學生的作文問題,從表面上看是字數(shù)問題,現(xiàn)象的背后,我們應該看到的是學生并不會寫作文,肚子里沒有東西,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以及老師對他們要求的一視同仁使他們無法與其他同學比肩。比如,有時落后學生作文出現(xiàn)問題時,老師會這樣說:“你看你寫了幾個字?看看某某同學,人家寫了多少字?”這樣一比,落后的.學生哪怕是盡了最大努力寫成的文字,在老師看來也是不值一提,因而再次受挫。記得錢夢龍先生曾介紹過一個經(jīng)驗。當初他接受一個初二班級的學生,整體上基礎非常薄弱,作文不要說字數(shù),就是一段話也寫不出來。于是,他第一次布置作文時對學生說,只要能把標題寫在正中間,就算合格。學生非常開心,第一次作文,個個過關。第二次,他說,只要能把段落前空兩個字,就算過關。同樣,學生也做到了。如此循序漸進,最終,學生取得了滿意的學習效果。當我們遇到學生不會寫作文時,我們往往總是說些永遠正確的廢話“沒有生活源泉”“沒有閱讀積累”,或者來一些所謂技巧指導“如何開頭”,“如何結尾”,“如何過渡”等等,卻常常勞而無功,在教學中我們是不是該向錢老學學他放慢速度,放低要求,從學生能夠做到的細節(jié)上下點功夫,慢慢地讓學生學會寫作文的做法;是不是可以為一些落后學生留下一個特區(qū),讓他們慢慢追趕?比如,先學會把一件事情敘述完整,少寫幾個錯別字,把格式寫對,再逐步提出素材、立意等方面的要求,而不是要求學生一下子解決所有問題。對于后進生,適當?shù)胤诺鸵,放寬要求,可能會讓學生感覺到能夠“跳一跳摘得到”,學生在寫作中逐漸地品嘗到成功的樂趣,不求一勞永逸,而是像呵護莊稼生長一樣等待學生重拾信心,敢于邁出第一步,踏實邁好每一步。我們說發(fā)展是硬道理,但教學首先要“講理”,要有理性的認識,并非所有的學生都會寫作文的,也不是所有人一生中都離不開寫作,我們的作文教學也不是以培養(yǎng)作家為己任的,能幫助大多數(shù)學生有所進步,掌握語言文字最基本的運用能力才是最重要的。
對于擅長寫作的學生,則應區(qū)別對待,字數(shù)不是問題,問題是這些字中有多少價值。
在新的一期《讀者》上,讀到余華《易卜生與魯迅》中有這樣一段話:
當天晚上,我開始在燈下閱讀這些我最熟悉,也最陌生的作品。讀的第一篇小說就是《狂人日記》——我已經(jīng)完全忘記了里面的內(nèi)容。小說開篇寫到那個狂人感覺整個世界失常時,用了這樣一句話:“要不,趙家的狗為何看了我一眼!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個魯迅有點厲害,他只用一句話就讓一個人物精神失常了。另外一些沒有才華的作家也想讓自己筆下的人物精神失常,可是這些作家費力寫下了幾萬字,他們筆下的人物仍然很正常。
在余華看來,魯迅先生的一句話頂其他作家的幾萬字,可見,字數(shù)并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字,是不是都有生命力。有些學生的作文寫起來得心應手,汪洋恣肆,但是我們也發(fā)現(xiàn)不少文字,沒有多少實質性的內(nèi)容,比如,大段文字游戲般的排比,格式化的小標題,畫蛇添足的題記,華而不實的文字。最常見的,開頭莫過于“蘇東坡雖被N次罷官,甚至被貶到祖國南部邊陲,但他與山水為伴,以豁達的心胸寫下不朽詩篇……”“屈原雖被流放卻依然憂國憂民,作《離騷》以明志,最后在汨羅江畔為信念引訣……”,滿天飛的是李白、杜甫、司馬遷、屈原,新八股就像發(fā)霉的奶酪一樣,盡管香味撲面而來,卻掩飾了內(nèi)容的蒼白與陳腐。這些文字,貌似字數(shù)大大超過要求,實則是濫竽充數(shù),“詞與詞之間,看不到想象的足跡;句子之外,感受不到詩意的延伸和飛揚。以前是統(tǒng)一的口氣和調子,現(xiàn)在是單調的熱鬧和平庸”(林茶居語)。這樣的文字,字數(shù)不少,卻是花拳繡腿。雖不說要達到“兩句三年得,一吟雙淚流”的境界,但鼓勵并指導這些學生把作文當成錘煉文字、提煉思想、當成生命存在的一種狀態(tài),有利于學生的作文水準提升,有利于學生獲得深度的文字把握和理解能力,有利于把文字釀成生命的酒。僅僅滿足于字數(shù)要求,簡單地堆砌文字,對于語文水平高,寫作能力強的學生而言,是弱智而無趣的。
當有生命的文字從心間汩汩流淌出來的時候,“600字”算個什么玩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