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幸福來臨的時候優(yōu)秀作文
講桌上戴著眼鏡的禿頂老伯正唾味橫飛講著歐洲歷史,后排的喬晨趴在桌子上睡著昏沉;嗡嗡的振動聲響起,短訊提示:我已經(jīng)到了,你們還要拖堂幾分鐘?
喬晨微微地笑著抬起了頭,看著老師手中不斷劃開空氣的白色粉筆默默地數(shù)著時間,手中更是毫不懈怠地收拾著東西。終于,嘶啞的聲音伴隨他的身體離了。喬晨隨著人群起立,然后快步?jīng)_下樓梯,轉(zhuǎn)身、左看、抬頭,果然,林柏的身軀投下的小片陰影又籠罩她周圍。
習慣性地接過林柏手中胭脂色的汽水,習慣性地抱怨手中的汽水溫度過高,習慣性地忽略林柏的那句“你胃痛不可以喝冷飲”,習慣性地忘記這溫度不僅僅來源于林柏溫暖的手掌,習慣性地忽視自己因為這溫暖微紅的臉頰。仔細回想,林柏這樣的照顧自己已經(jīng)有一年了,而喬晨也無法回避自己對于林柏越來越深厚的感情,就像手中這瓶飲料,看似沒有裝滿,但其實只要輕輕搖晃便會發(fā)現(xiàn)它滿溢的幾乎沖破瓶蓋。喬晨對于這發(fā)現(xiàn)略微有些惶恐,但她又無法拒絕林柏的微笑,那微笑像極了某人,那個幾乎形同陌路的親人。
城市兩旁的街道上投映著被行道樹打碎的光塊,片片細碎的陰影里,林柏的銀色單車沖馳著穿過一段又一段距離。后座上的喬晨在陡道上遲疑著抓住林柏的衣角,林柏略略驚訝地回頭看看喬晨羞怯的表情對她安撫般的笑笑。黑暗里,看不見喬晨的臉龐微微地發(fā)燒。
自行車終于停上,喬晨也輕輕放開了林柏的衣角,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有些疏離。林柏只是溫和一笑,拿起喬晨的書包同她一起上樓。
似乎是自動感應一般,還未登上最后一層臺階,門已經(jīng)被打開,滿室溫暖的燈光夾雜著飯菜的香氣直沖出來給人三分暖意。一個系著圍裙的男人略微局促的站在門口和他們打招呼:“晨晨,小柏,你們回來啦,菜已經(jīng)做好了,快洗手吃飯吧!”又對喬晨說:“晨晨,今天我做了你最愛吃的筍片,一會兒嘗嘗看!比缫饬习銢]有任何回應,一時之間周圍仿佛是卓別林的默片被涂了色彩,蒼白的鮮艷卻顯得有些可笑了。林柏在心里微嘆了口氣,故作不悅地說:“爸,我和小晨都是您的孩子,您就是老偏向小晨。”男人似乎緩和了些尷尬無奈地說:“小柏,你是哥哥怎么老是和你妹妹吃醋啊。好了,快洗手吃飯吧。”
洗手池旁略暗的燈光下,水流的聲音遮住了喬晨的不悅:“你知道的,我不是他的孩子,你才是。我只是媽媽帶來的‘拖油瓶’而已!绷职亟瓢蟮赝骸靶〕浚瑒e這樣,我們的父母辛苦了這么久才能在一起,我只是想讓他們幸福。”喬晨想到一年來他們父子對她的好,忍不住嘆了口氣:“那我的幸福呢?”聲音幾不可聞卻被林柏聽見,他堅定而執(zhí)著望著喬晨:“你的幸福會由愛你的我們一并給你,幸福就在你的手邊,為什么不去抓住它呢?”喬晨未及回應,廚房處傳來了清脆的碎裂聲以及重物墜地的沉重的悶響。竟像是出于本能般的,喬晨沖進了廚房,她從未想過這個自己沒有給過一次微笑的人在她心中會有如此重要。她慌忙地將男人扶起,仔細看他是否有哪里受傷,也許連她自己都未發(fā)覺自己語氣中的關切:“叔……爸爸,你有沒有事?哪里受傷了嗎?”男人驚喜地望著她忙不迭地說:“沒事,乖女兒你不用擔心,只是被油滑了一下!
竟然叫他爸爸,喬晨自己也很驚訝。喬晨想,難道在自己心中已經(jīng)把他當作自己的父親了嗎?腦海中又回響起林柏的那句“幸福就在手邊!笔钦娴膯幔渴亲约嚎偸枪虉(zhí)地認為彼此本是陌路所以不愿意伸出手去觸及,還是害怕這幸福如同夜幕中的星星看似很近實際卻無論你如何努力跳躍都無法觸及?喬晨的心緒開始有些慌亂。林柏的話似乎是一柄利刃劃開了她不敢認識的事實,或許自己是時候放開心結(jié)與自己的家人快樂的生活在一起了吧。
當幸福來臨的時候,你可能未曾發(fā)覺只顧去追逐所謂“陽光”?墒钦垊e忽略你身邊的小小燈光盡管它相較陽光有微弱,但其實,這才是你能握在手中的真實幸福。答應我,別呆坐在那里任憑它溜走。